晁冲的双手百辟刀在雷霆对战中硬碰,刃口有些损坏,在雷霆的打铁手艺之下,于刃口包了一层镔铁,也就是天朝人说的钢,这让晁冲想到了天朝家乡的王麻子菜刀,同样是包钢作品,结实耐用。
过了九月初九,喝完了ju花酒,晁冲决定去江湖上闯荡一番。为此他将晁家护卫队的人员做了一下调整。一年半的时间,晁冲、晁阳、晁升三人在护卫队中的威望已经很高,毕竟是一手创建起来的元老。就算三人不在,护卫队中晁冲的印记也将一直保存下去。
所以晁冲将一直忠心耿耿的陈成升职为晁家护卫队的教头,这让陈成感激不已。之后又用比武的方式选出长枪卫和朴刀卫两个队长,通过比赛谢术选出了一名弓兵队长,晁盖亲自给他们加封,并接受他们的效忠。
脱出身来的晁冲、晁阳和晁升,加上县城闻讯而来的雷霆,四个结拜兄弟决定共进退,一起到外面见见世面。
晁盖和插翅虎雷横也没有反对,江湖是个凶险之地,就如同一片吃人的沼泽,不经意间就会将人吞没,不留下一点痕迹。可同样,江湖是个大熔炉,能将废铁炼成jing钢,能将杂质剥落,显出真金。
晁盖给他们准备了四匹好马,五百两银子。四个少年踌躇满志的背着衣物盘缠,跨马挂刀离开了东溪村。
第一次离开亲人闯荡,四人内心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更多的是一种迷茫,江湖如此之大,该何去何从呢?
雷霆性格暴躁易怒,但极爱面子,虽然内心迷茫却不轻易说出。
晁阳性格刚毅,自从跟随晁盖习武,性格也在模仿晁盖,越发沉稳起来。
只有晁升性子跳脱,有些不耐道:“少爷,你心中有闯荡计划对吧?我们都是跟随你出来的,你会照顾我们对吧?这么走下去我们天黑之前不会住在荒郊野岭的对吧?”
晁冲用马鞭一指晁升道:“老四,记住,我们行走江湖,就不能再用庄上的称呼,必须按江湖规矩,要称呼我为大哥!”
晁升嘻嘻一笑,在马上拱手作揖道:“大哥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
雷霆哈哈笑道:“前半句像个汉子,后半句像个文绉绉的娘们,老四,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晁升呵呵一笑道:“这还不好办么?我这就拿出证据给你看!”说完开始解自己的ku腰带。
沉稳的晁阳看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劝阻道:“老四不可,光天化曰的!”
雷霆也笑道:“路上行人不多,却也偶尔有人路过,万一哪个大户人家千金经过看见,岂不长了针眼!若是再要死要活非你不嫁,看你如何收场!”
晁升咧嘴只笑道:“我却非要拿出证据给你看!谁让你怀疑我是男是女!”
晁冲看着晁升装模作样,知道这臭小子又在琢磨坏点子,若是吃亏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
晁升解开裤腰带,在腰带的褡裢带里掏出一张纸来,展开之后念道:“郓城县路引:兹有郓城东溪村百姓晁升,男,年方十七,外出游历,以此为凭。”上面还有鲜红的县府大印。晁升得意的晃动路引道:“怎么样,现在服了吧,这可是县府认证的,有大印为凭哦!”
大宋流动人口非常多,管理也相对宽松,允许人口流动,和当地落户。但是一些必要的手续证明,还是有的,当然官府查的不是那么严格就是了。像那些殺人逃亡的人就是黑户,但城池客栈照样住,民不告官不究。晁冲他们可是正经人,而且是第一次闯江湖,所以晁盖给他们弄来路引以备不时之需。
雷霆撇了撇嘴道:“什么嘛,还以为你要拿出小弟弟来呢。”
晁升趁机取笑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你们整天头脑里都在想些什么啊!一副道貌岸的样子,内心却如此龌蹉。像我一样正儿八经,表里如一的好青年真是越来越少了。”说完还摇着头,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之后为了减少打击面,顺便拉来同盟,晁升接道:“当然,大哥也是正经人,他就没有想歪。”
看着雷霆和晁阳吃瘪,晁冲忍住笑意道:“好了,言归正传吧。这次的游历,我是有着明确的目标的。你们可曾听说过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故事?”
还是晁升积极,连忙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
雷霆道:“我也听哥哥说起过,林冲乃是东京高手,却被奸贼高俅陷害,如今流落梁山泊。”
沉稳的晁阳插嘴道:“据说很受那白衣秀士王伦的气。”
晁冲点头道:“既然你们有所耳闻,那我就把他的故事详细讲给你们听吧。”之后晁冲按照天朝时看的水浒传内容,将高衙内如何**林冲妻子,林冲如何被陆虞侯出卖,鲁智深如何见义勇为,高俅如何陷害林冲误入白虎堂,鲁智深怎样在野猪林救助林冲,林冲暴怒风雪山神庙,又在梁山被王伦怎样欺压都讲了一遍。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故事讲完,雷霆最先忍不住道:“该死的高衙内,该你的高俅!”
最看重朋友义气的晁阳也横眉怒目道:“陆虞侯这样的朋友真该被千刀万剐!鲁智深这样的人真恨不得立刻相见!”
晁升道:“想不到林教头有这样的经历。”
雷霆恨恨道:“林教头虽然是英雄,但是也太懦弱了些,若是我,一定殺了那高俅父子,殺了这王伦秀才!”
晁冲见大家义愤填膺,接道:“林教头与你我不同,他有官职在身,有家眷牵挂,就如同有了一副枷锁般,不能随心所欲。但这不能妨碍他被人尊敬。我也是有感林教头的经历,所以此行,方向定在东京,目的就是救出林冲娘子,顺便惩罚高衙内。目标很明确,兄弟们愿意跟我闯荡那东京龙潭虎穴吗?”
雷霆他们三人齐声叫好,年轻正是热血时,无法无天正当年。
但是继续骑马走了一段路程,晁升不禁问道:“大哥,你确定我们是要去东京?”
晁冲点头道:“当然!”
晁升皱着眉道:“您确定没有走错路!”
晁冲点头道:“没错!”
雷霆在一边有点看不下去了,插话道:“大哥,既然是去东京,自然是向西走,东京开封在我们西边五百里外,这我还是知道的。可我们为什么向东啊?”
晁冲笑道:“看来你们已经开始动脑筋了。那我问你们,你们谁认识林冲娘子?”
三人摇头。
晁冲继续道:“那林冲娘子认识我们中哪一个?”
三人依然摇头。
晁冲道:“这不就结了,我们双眼一抹黑,如何行动。就算打听到了林冲娘子住处,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肯跟我们四个陌生男子跑路?所以此行,当然是要去找熟人了。”
晁升反应过来道:“我明白了,大哥这是要去梁山泊找林冲要亲笔信!”
晁冲用马鞭一点晁升道:“错!梁山乃是贼窝,岂是你我想上就上的,就算是去了,林冲如何相信我们四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
雷霆在一边哝哝道:“大哥没胡子,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