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晁冲用木棍和血衣做了一杆六尺长的小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龍”字。
之后给自己套上一身禁军铁甲,戴上一顶铁盔,遮住半边脸。将那杆小旗绑在自己背后。
如此装扮,晁冲看起来非常醒目而且特别。
作为旗帜人物,众人的心灵寄托,晁冲需要让所有人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从而跟随自己的脚步。
时间不等人,越狱尤其不能耗时太多。
除了把守大牢的禁军,还有数百官府狱卒在围墙外布防。
除了狱卒还有数千城防军在城内布防。
拖的时间越久,监牢外面聚集的官军越多,越狱的难度越大。
所以,晁冲拖不起。
“跟随我,活下去!”
晁冲手持两把钢刀,一马当前,从狭窄的牢门口冲入牢城大院。
“射!”
见到有人冲出,禁军将校立刻下令,飞矢如蝗。
“叮叮铛铛”
双手钢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将箭矢挡下,晁冲脚步不停,继续飞奔冲向那些弓弩手。
十几步距离眨眼即到。
“枪兵上前,刺!”
晁冲奔跑脚步不停,身体突然一矮,躲过刺来的长枪,以滚地的姿势,靠近禁军枪兵的脚下,使出了地趟刀法。
刀出,腿断,悲鸣,敌乱。
破坏对方枪阵之后,纵身一跃,跳入弓弩手中间,双刀旋转,如风切割。
李俊、童威、童猛、张横也趁着晁冲打开的缺口,率领众囚犯怒吼着冲出,扑向禁军,混战起来。
“退后布阵,退后布阵!”
禁军将校见前锋被破,高声呼喊着指挥。
“向我靠拢!”晁冲也高声疾呼。
晁冲本身八尺身高,加上背后的六尺小旗,众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位置,听到晁冲大吼,在李俊他们的带领下,都向其靠拢。
以晁冲为箭头,以李俊、童威、童猛、张横为骨干,以众囚为羽翼,形成一支锋利的箭矢,射透禁军铁甲阵型,向着禁军义无反顾冲去。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非此即彼,无二选择。
任何挡在晁冲跟前的敌人,都被晁冲势如破竹的撕碎。
一个人的勇猛或许无法改变整个战局,但是一人勇猛带动全军士气,行成一股合力,则足以逆天改命。
“贼人凶猛,谁来挡住他?”
“退,退,他攻过来啦!”
“快去求援!”
面对一个怎样也杀不死,越战越勇的晁冲,禁军将校胆战心惊,慌忙撤退。
在禁军的溃败中,晁冲攻到牢城大门口,踹开大门,自由就在前方。
“吼!老子冲出来啦!”
“杀官军真过瘾!”
“跟着混江龙大哥,我们就能赢。”
冲到牢城门口,看到希望就在前方,众囚犯不禁大声欢呼起来。晁冲也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血染的手反而把露出的额头染的更湿了。
回头再看,五百步方圆的牢城大院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李俊、童威、童猛、张横几人也都受了一些伤,喘着粗气,但是眼睛却都冒着一种名为希望的亮光。
数百囚犯一路死伤无数,仅剩不足百人存活,还各个带伤,互相搀扶。
胜利不易,却更加可贵。
“跟随我!”
晁冲又是一声大吼,带头冲出了牢城营。
“混江龙!”
“混江龙!”
……
众人一路欢呼着跟着晁冲奔跑向前。
李俊听着大家的欢呼,脸色尴尬,却又对晁冲充满感激。
江湖人从不怕杀头,怕的只是窝囊无用,名声不显,被英雄好汉耻笑!
若是混在江湖却没有名声,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名声却是别人施舍而来,心中总是有异样的感触。
李俊看着一马当前,被众人拥簇的晁冲,心中颇为羡慕。
“英雄当如是!”
“总有一天,我要亲自做出让众人敬佩的大事,当众领受众人的欢呼!”
李俊心中暗暗给自己定下目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晁冲带领众人刚冲出牢城大营,自由的空气还没吸两口,街道两侧密密麻麻的火把已经围了过来。
官府援军!
当头几人跨步而出。
头戴乌纱,身穿紫色官袍的正是应天知府王薄。
尖嘴奸相身穿绿色官袍的正是太尉高俅。
披头散发手持松文剑的正是妖道高廉。
一身八卦道袍仙风道骨模样的正是金门羽客林灵素。
还有几个身穿将军铠的大汉,想来应该是禁军统领和城防军兵马都监一类的人物。
虽然晁冲穿着禁军铁甲,一身红血染遍,还遮住了半边脸。但是妖道高廉却一眼认出了晁冲,杀子之仇,晁冲的形象早已如刀刻般印如他的心中,化成灰他都认识。
惊讶的指着他道:“怎,怎么可能?你已经被我亲手挑断手筋脚筋,应该完全残废了才对!”
林灵素听他这么一说,也感觉那人确实是晁冲,不禁睁大了双眼“五音绝响丹,我亲眼所见被你吞下,怎么可能?”
高俅侧身对一个禁军统领怒道:“他的琵琶骨不是被刺穿了吗?为何还能拿刀?”
王薄则是惊喜交加。原本半夜正在和父亲王韶商议明日营救晁冲的计划,突然有衙役来报监狱大牢有人越狱。王薄就有预感可能与晁冲有关,忙问李逵等人动静。发现李逵五人都在后院并未出去。
满怀疑惑的王薄调动官府衙役和城防军赶到牢城营外,正碰上高俅也带人赶来,前后合围,正好堵住晁冲等人。
王薄看到晁冲蒙着半边脸,但是血脉中的感应让他知道,对面一定是自己的外甥晁冲,可他明明身受重伤,应该瘫痪在地才对,为何还能带领众囚杀出层层包围,突破至此呢?
王薄突然想起李逵他们说的话
“晁大哥得神仙庇佑,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难道自己的侄儿真的是天佑之人?
他明明是个不尊朝廷的匪徒啊,怎么可能呢?
晁冲这个时候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对高俅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们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个被你们陷害的人还真是可怜啊。至于我是谁,让我身后的兄弟告诉你们我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