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才如梦清醒的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赶紧往众人住的地方赶去,吴勇不敢耽搁,赶紧回家拿了武器,叫了老娘一起,这才匆匆的往外赶,外面,他这几日聚集的兵士正乱哄哄的钻出来,昨日这些人都住在近处,聚集起来也格外的快。
见众人聚齐,吴勇也不多说,带着人匆匆的钻进了芦苇荡深处。不仅他们队里的人来了,而且有家人的也把家人一并带了进来藏好。这处芦苇荡足够大且密,贼人会洗掠村子,却不会愿意钻进芦苇荡,他们自然要把家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静静等待敌人的到来了。
村子里仍有不少人还在,等着吴勇带着一队人拖家带口的钻进了芦苇荡,这些人也终于知道了杆子要来的消息,一时间众人乱哄哄的都往芦苇荡里钻。吴勇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这些人没有组织,很快就乱成一团,哭爹喊娘的喧闹个不停。但村子里人并不太多,这喧闹也只维持了半个钟头,最终在贼人到了村子跟前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看着不远处的贼人,吴勇倒是大大紧张了一把,这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假,只有些刀枪,弓弩一具也没有。但其中那几个骑马的人应是好手,也着了甲——看那样子可能是明军的鸳鸯战袄,衣服外面包覆了些铁片,比其余的喽啰防护好了太多。
有四匹马,也就是普通的驽马,喂养的也不是特别好,而且那些骑手似乎并不如何爱惜,春季马匹掉膘掉的厉害,不堪驱乘,几匹马瘦的眼见肋骨都漏了出来,那几人照样骑乘不误,看的吴勇痛心疾首,虽然是驽马,但是也很贵很贵的啊。就跟现代的汽车一样,好马那就好比大众本田,甚至奔驰宝马,而这普通的马,好歹也是吉利长城之类的,总之也不是吴勇这等普罗大众能拥有的。
离得太远,有两百来米远,这么远的距离冲过去,那些人早反应过来了,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混战,这样肯定输,吴勇就在想着怎么让这些人靠近些。不说百步穿杨,但四五十米的距离,他保证是矢无虚发,先解决了那几个骑马的好手,剩下的人也就好打发了。
步行的喽啰开始往村子里钻去,想来是查探情况,不时有人跑回来给一骑马的人汇报,看来这人是整个杆子的头领,然后那头领似乎恼了,把人又赶进了村子,如此进进出出的好一会,终于那些人出来了,也带出来了一个人。
吴勇看了看,那人也熟,平日里常见,叫什么就不知道了,挺老实木讷的一个人,想来不是舍不得离开家园,就是行动慢了,存了侥幸之心,这才被逮到了。杆子在问那人的话,不时地拳打脚踢,那人不停地畏缩挣扎,总无济于事,隔得远声音也听不到分毫。很快,那些人不再问什么,有人抽出刀子,砍杀了那人,然后拿着刀子在鞋底蹭了蹭,又放了回去。杀个人也不当一回事,肯定是做了不少案子的悍匪了,本事不一定怎么样,但绝对够凶悍。
不好办呢,吴勇更为忧虑,敌人凶悍,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若再有三五个他这等身手的好手在,解决这些贼人应当不在话下,可现在只有身后的那些菜鸟,一上阵就要拉稀,也不知能顶多少用。只希望千万别帮倒忙就可以了。
在吴勇思考的那一会功夫,那些跟从的喽啰已经开始点了火把,朝着芦苇荡这边逼来。他们这是要烧了芦苇荡啊,真他娘的丧尽天良,这芦苇荡里藏了两三百号人呢!其时的贼寇、义军,甚至大多官军都是这副德行,他们所过之处焚烧屋舍,肆行剽掠,搞得百姓苦不堪言。见贼人与火烧芦苇荡,刚才还瑟瑟发抖的众人无不咬牙切齿,恨不能生食其肉。
在众人愤恨的时候,吴勇已经拿起来他的宝贝硬弓,这些人靠近芦苇荡,正中他的下怀。他一直盯着骑在马上的那几人,甚至根据观察的信息,定下了射击的顺序。他相信只要击毙这几人,剩下的那些人撑不住多久。
镇静的估算着距离,吴勇已经缓缓拉开了硬弓。等那几人进入二十米的时候,猝然射出,一箭穿喉,登时将那“首领”射翻了,他的射术超出许正则太多,也不停歇,第二箭紧接着射出,骑马的人中最高大的一人捂着胸口惨嚎着滚下了马。他正准备发第三箭,还剩下的两个骑手见机不妙,已经动作敏捷的滚鞍下马,藏住了身子。
“这下坏了。”不及细想,吴勇领着众人当即冲了出去,而迟来的第三箭已经射穿了一名喽啰,强劲的力道甚至带着那具身体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