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三天禁闭?”杨婉显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叫禁闭,所以一脸茫然。许正则便把他知道的一点东西详细的说了,把人独自关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不准任何人与他交流说话,只给饮食与水,随着许正则缓缓的诉说着,对面那个已经彻底怂逼了的出头鸟便一脸感激的看着他。自然的,杨大小姐看着他的眼神也便越来越加危险。
最后,许正则自信的说道:“禁闭是比体罚更可怕的处罚,我想只要体验过了以后,很多人宁愿挨一百军棍,也不愿意关禁闭。”
吴勇都听的呆了,见过吹的,没见过这么吹的,见过颠倒黑白的,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谁一听不是认为许正则在偏袒属下,抵制新上司的命令?见杨大小姐脸色难看,眼见着就要爆炸,他赶紧出口劝道:“该如何处罚此人,是大小姐的权力。许兄弟,我知道你心软,但是,还是听大小姐怎么说吧。”
许正则不是蠢人,杨婉脸色发寒,他怎么可能看不见,杨婉如何想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以为许正则趁机想给她个下马威吗?给新来的上司下马威,甚至干脆架空之,他听得太多了,但是,他真没有想这么做啊。不过,被人误会了也没有什么,这种事情,只能怪他们没见识,试一试的话,估计他们就心服口服了。
看杨大小姐强自压抑急促的呼吸,弄得平平的飞机场都有了丝波澜起伏,许正则就有些发怵,更何况,大小姐的左手已经按到腰间的刀把上了,他赶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大小姐试试就知道禁闭的恐怖了。”
“这个人,杖二十。”杨大小姐对许正则的话充耳不闻,下巴一扬,身后两个如狼似虎的老兵当即跃上前,劈手将那人丢翻在地,一人自腰间抖出一条鞭子,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鬼哭狼嚎,许正则见那人背上的衣裳当即就破成了一团麻絮,透过破烂的衣裳,可见背上一条可怕的血痕,这帮人,下手真够狠的。
初时几下,还能听见那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过了七八下,声音便虚弱了下去,再后来几下,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不待二十鞭子行完,那人已经没了声响,这帮人,下手真够狠的。
许正则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杨大小姐,心里就有些腻歪,他自然是居心不纯,但可不是为了架空这女人,才不到二十人的头领,何须他孜孜以求?本来按照他的提议处理,可能暂时那些人会感激他许正则,怨恨这位大小姐,但最终的怨恨会归到他许正则身上。哪像现在,大家可都恨上这女人了——虽然大家都被这女人的狠辣手段吓傻了,但怨恨还是怨恨,只是埋得更深了而已。否则过几日后,等那人自禁闭处出来之后,底下人的怨恨,就该归之于他许正则的身上了。
但这些,他可不在乎。
于他而言,前线厮杀的日子实在太辛苦,太玩命,不是他想要的,在后面出谋划策,或者管管后勤、粮草,哪怕匠作之事都行,他想要的只是不用参加惨烈的战斗,他只想多活几年。所以,他总是想表现一下,显示出自己的能力,以期望能够成为一个文职人员,如今,都被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给毁了。
许正则懊恼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自作聪明的过头了,这下没有引起轰动,却惹来了顶头上司的猜忌,娘的,怎么这么寸?
有了隔阂的两人说话都懒得说,杨婉恨极了许正则的两面三刀,早上还一副胸怀大度的模样,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就想给她来个下马威,也不想想这是在哪里?她不知道底下人会恨她?但那又怎么样,怨恨这东西,来的快,去的更快,在战争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缴获,金玉珠翠,绫罗绸缎,美人醇酒,到那时候也就放下了,跟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比起来,一点点怨恨算个屁。
发完了雌威,杨大小姐也不再停留,宣布了解散,便带着她的人眼睛朝天走了,理也不理许正则两人。见那女人走了,呆立当场的士卒才七手八脚的把伤者抬回屋里去。而吴勇叹了口气,过来拍了拍许正则的肩膀,劝他道:“你别太灰心,天王还是看重咱们的,赶紧过去说个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你也觉得我居心不良。”许正则气愤的说道,“要不你来试试禁闭的滋味?”
“哎,算了,咱们既然投了人家,就不要再紧抓着队伍不放,小心惹人猜疑。”吴勇也不生气,只是走到他跟前,小声的说道,这话算是比较忌讳的,所以他说的很轻,只两人听得清楚,“不然的话。李天王也容不下咱们哥俩的。”
许正则听懂了吴勇的意思,也许是他多心了,但许正则还是在咀嚼这句话,可能他不服软,吴勇就要与他划开界限了,自来没谁能容忍麾下的队伍独立存在,听调不听宣,别人可不愿意跟他往死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