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到的时候,朱安家门口,已经为了整整两圈。
里面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吵闹争执声。
“飞彭,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凌萱想下去看情况,可这围得人太多了,她是在挤不进去。
“是!”
朱老头苦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人道:“我们家真的没有银子了,这些都不知道是谁送的。”
朱向氏站在朱老头旁边,一脸凄苦:“这些东西,你们不能拿走。要是人家是送错的,回头过来要,我们拿什么东西还给人家。”
飞彭挤到人前,恰好看到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锦衣男子,正指挥手下的人,将他小姐买来的东西搬走,便道:“这是怎么回事?”
锦衣男子见到有人出头,回头看了一眼飞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是看他一身黑衣,也看不出质地好赖,便再次将头扭了回去。
“朱老头,既然你家如今达了,那快点把银子还了,别藏着掖着。这些东西,我带走了,就当是利息。”
飞彭上前伸手一拦:“这些东西你们不能拿走,先把话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朱老头叹息一声,还没开口,就见旁边有人道:“年轻人,这事你还是莫要掺和。朱老头一家可欠人家不少银子,至今都还未还。”
飞彭看向朱老头,见他面色灰败,心想这事定然是真的,便看向那男子道:“欠了多少?”
锦衣男子一听有戏,便收起脸上的笑容,挥了挥手,让手下先停手,自己从袖兜中掏出一张欠条。
“这连本带利,到现在,一共欠了四百一十两。”
周围的人一听这样多的银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四百多两啊,像他们一年辛辛苦苦到头,能攒下赚三十两就不错了。这是说,至少要十来年才能还完?
朱老头听到这数目,面色丕变:“怎生是这样多的银子?那银子的本钱我们是还了的,只是欠的几十两的利钱,怎么现在就成了四百多两了?”
锦衣男子则是语气慵懒道:“这利钱可也是银子,这些年了,利滚利,可不就得这么多。行了,别废话,赶紧还银子。”
朱老头哪里来的银子,要是有,早就还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有些话,飞彭不好出口,便对朱老头点点头,随即道:“你先稍等一下!”
众人不明所以,就见他挤开人群,走到一辆不知何时停在一旁,不甚起眼的马车边。
“小姐,是讨债的上门。”
凌萱这次更是诧异了,她娘能嫁到凌府,也就是说外祖家应该也是不差的。
怎么短短的数年,就变成这样,这中间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叫大家让一让,把马车赶进院子再说!”
飞彭听到这话,便大声道:“麻烦众位让一让!”
围着的相邻很是自觉的让开一条路,等马车进了院子,这才将目光盯在车上。
凌萱披着狐麾,头戴帷帽,在飞燕的搀扶下,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