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今天已是过去五日了,离你所答应我的半月时日只有十天了呢。”纵是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烛渊也只是浅笑得面不改色地任由龙誉搂着他,两人仿佛看不到周遭异样的目光一般,只顾走自己的,说自己的。
“我记着呢,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不少事情,今天的喜堂,也正好让我瞧瞧这南诏的庙堂到底分作了几派,明日,该是考虑坐下与阁罗凤推心置腹谈交易的时候了。”龙誉浅笑,压低音量。
“哦?阿妹和我一样看好今日么?”烛渊挑挑眉,“不知今日是否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真是让我期待。”
因着今日路上百姓拥挤不便骑马,龙誉与烛渊便只能步行,当二人随着青年小伙走到清平官府邸时,正正好见到一身新衫的青葛将新娘子背出大门槛,大门外,一匹身上绑缚着黄黑彩缎的黑马正安静等待着新娘子,唢呐声不绝于耳,府门外有年轻姑娘跳着对脚舞欢庆着,将喜庆的气氛渲染得浓烈。
看热闹的熙攘人群中,烛渊总是帮龙誉圈在臂弯里,以为她挡开拥乱的百姓,因为人潮凶猛,青年小伙很快被人潮隔开与龙誉以及烛渊的距离,不多时便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当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的龙誉却无暇顾及那干着急的青年小伙,只专心致志地看青葛背上的新娘,只见那新娘子年纪十七八的模样,丹唇皓齿,明眸善睐,仪静体闲,柔情绰态,方泽无加,不失为一个大美人,心下立刻觉得阁罗凤有福了。
烛渊却不似龙誉,只是淡淡地在那女子面上瞟了一眼,欲收回目光时忽然注意女子右手上的银钏,眸子里顿时弥上意味深长的笑意,事情果然有趣,指不定今日真的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阿哥阿哥,这新娘子还是个美人呢。”龙誉兴奋地用手肘杵杵烛渊,烛渊无动于衷。
当青葛将新娘子扶上马背时,烛渊忽然垂首靠近龙誉的耳畔,低声吐气,“阿妹,你瞧新娘子的绣花鞋尖,是不是沾着些许土?”
“阿哥,你不看新娘子的脸倒去注意新娘子脚上的鞋?”龙誉皱皱眉,有些无奈,却还是听了烛渊话往新娘子的绣花鞋看去,只见正如烛渊所说,那黑色的鞋尖沾着一点点的尘土,若不细细看倒也看不出来,那她是否是该夸赞她的阿哥眼力好够细心?
“按照乌蛮俗规,新娘出阁时,双脚不得落地沾土,否则便有子嗣不蕃之虞,也会沾了晦气,所以须由接亲的小伙子来背新娘,并扶她上马,迎娶归途上还有种种规矩,倘山高路窄无法骑马时,须由接亲的小伙子轮流背负新娘而行,过河涉水,更得由人背过河,新娘的绣花鞋万万不能沾水粘土。”烛渊却是不在意龙誉的反应,只是继续在她耳畔浅笑吐气,“可是这新娘子还未上马鞋子便沾了土,这便是沾了不祥染了晦气,阿妹是说,这新娘子是否会给新郎官带去晦气?”
“阿哥?”龙誉心中的兴奋被烛渊的话语慢慢打散,继而慢慢回过头看着烛渊含笑的眼眸,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阿哥认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呵呵,这个谁知道呢,你的阿哥又不是神算,可不是什么都想得到猜得到算得到的。”烛渊直起身,看向坐在正由青葛牵着的马匹背上的女子,笑得微微眯眼,“我不过是期待有趣的事情发生而已。”
“南诏的清平官,就似阿妹手下的左臣,似长安的宰相,是南诏想分割皮逻阁权力的主要一股势力,想来阁罗凤娶其长女是为了暂压其势力,不知大王子殿下会给南诏百姓上演一段怎样的婚事呢?”烛渊无谓地将事实挂在嘴边,“阿妹你说呢?”
龙誉亦再次将目光移到满脸羞赧笑意的新娘子身上,心因为烛渊的话而变得沉静,这个看起来如花儿般美丽的姑娘,会给阁罗凤带去什么?还是说,会给南诏庙堂带去什么?
今日,究竟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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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明日便奉上大结局上半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