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与晴雪正说着,谈妈妈走了进来,笑问道:“什么簪子,什么镯子?莫不是晴雪丫头又在想小姐的好东西了?”
晴雪闻言,忙道:“才不是我,是周姨娘啦!”三言两语把方才的事大略与谈妈妈说了一遍。
谈妈妈当即气黄了脸,骂道:“真真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也不想想当年若非是夫人提携抬举她,她能有今日,还能生下女儿,成为老爷姨娘里面唯一有子嗣傍身的?也敢跟小姐讨价还价起来,偏我方才不在,不然早大耳刮子给她抽过去了!小姐也忒好性子,也不想想,她除了小姐,阖府里又还有谁能仰仗,难道是那一位吗?不生吃了她们母女就是好的了,偏小姐还赏她镯子簪子,呸,白拿去扔了也不给她!”
君璃不欲再多说周姨娘,谈妈妈与晴雪都觉得当年谈夫人提了周姨娘与君老头儿做通房是对周姨娘的恩典,却没有人管过周姨娘究竟愿不愿意,有没有别的想法,又愿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甚至再说得不好听一点便是捡谈夫人的剩饭?
况周姨娘之所以跟她讨价还价,也是为了君珊,而非为了她自己,乃是出于一片慈母心肠,情有可原,换作她处在周姨娘的立场,十有*也会这么做的,所以并不觉得周姨娘有多过分又有多么不可饶恕。
因只说了一句:“周姨娘也是情有可原,况能让她为我们所用终归是好事一件,你们就不要再生她的气了,我都不生气,你们生的哪门子气?”便岔开了话题,“眼下要紧的,是如何收拾柳芊芊那个死小三儿!”说到最后,一脸的阴霾。
晴雪闻言,也是立时一副咬牙切齿状,“那个没廉耻的女人,小姐都答应不把她与汪铮年私相授受之事泄露与旁人知道了,她倒反过来算计起小姐来!她既然不仁在先,小姐我们也没必要再遵守诺言,我待会儿就找几个长舌婆子,把她的丑事传得满大街都是,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再出去见人!”
她跟君璃一样,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此事乃柳芊芊所为,也亏得这些日子她跟着君璃学得沉稳了不少,不然方才当着周姨娘的面儿,已经露出端倪了,哪里还忍得到这会子?
谈妈妈听得云里雾里的,忙问道:“怎么又扯上姓柳的那个女人了?”
待听晴雪说清楚事情的因由后,也是咬牙切齿,骂道:“那个贱人,竟想玩儿借刀杀人的把戏,果然是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浑身上下都坏透了!这事儿小姐你就交给我罢,我在府里多年,总有几个老姐妹,自那一位过门后,我那些老姐妹不得志,如今都搬到外面住去了,有她们帮忙,管保事半功倍!”
君璃也正是这个意思,她才不会像柳小三儿那样,使这些阴微的招数,既想算计人,又想将自己给摘干净,典型的既当婊子又要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