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如果当初白怜薇没有执意要嫁给阿爹,她和白怜蕊或许不会被白家那么对待;如果柳氏没有执意要嫁给阿爹,就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若当初那个陆黎诗嫁的是袁则玉,或者没有决然的离开袁家,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哎,所谓的缘起缘灭,真的要追溯到最初相遇的那一天啊。
可是她和周旸……可能真应了那句旁观者清,当事者迷的话吧,她就是没办法做决定,不管是分开也好,还是继续在一起也罢,她始终过不了自己那关,因为若是之前的那个陆黎诗,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问题是在他那么做的时候,“陆黎诗”已经是她了,所以对于一个差点间接害死了她的人,她如何能若无其事?
玄济法师一直关注着她的面部表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从僧袍中取了一样东西递给她,“小施主,你相信缘分,贫僧也相信缘分,你我能相识便是缘分,如此,贫僧就赠你一块曾与贫僧结缘的玉吧。”
陆黎诗接过那块玉瞧了瞧,这一瞧就似忘了所有的烦恼般的笑了起来,“这玉触感冰凉,通体透亮,又润得似能滴出水来,就是法师为何不请人雕刻出形状来,是怕破坏了玉质吗?也是,如此好玉,若是雕坏了就可惜了,不过信女收下这玉合适吗?”
玄济法师也笑,“贫僧说过,一切皆是缘,贫僧记得小施主的名讳中有一个‘黎明’的‘黎’字,而这玉的形状似圆非圆,正如那黎明时分的太阳,所以贫僧相信,当贫僧与这块玉结缘时,注定是要赠与小施主的,这也是小施主同这块玉的缘分,望好好珍惜。”
这话一出,陆黎诗就把玉合在掌中对着他作了个揖道:“多谢法师赠玉,信女定会好好珍惜这个缘分。”
玄济法师见她收下了,就起身道:“如此,贫僧也该告辞了。”
陆黎诗闻言也跟着站起了身,“法师,不是说用过斋饭后再请人送您回寺的吗?是突然有要紧的事吗?”
玄济法师摇了摇头,“在小施主未来之前,旸王府派人来说太皇妃请贫僧讲完经后,再去一趟旸王府给太皇妃讲经,于此,贫僧这便过去了。”
陆黎诗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后道:“那法师几时回寺?信女好安排人送您。”
请法师来讲经的事她有让人广而告之给西北地的百姓,所以今天来听经的除了山庄的客人,也有当地人,只是没想到这事还惊动了太皇妃,莫非这位真的有够德高望重?唔,待会去问问史先生好了。
玄济法师也双手合十,“多谢小施主的好心,旸王府的人说之后会送贫僧回寺,就无需小施主费心了。”
陆黎诗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看到信儿在不远处不停的向她招手,意识到她有急事找她,便又对他道:“信女本该亲自送法师下山,可山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信女……法师既是梨园山庄请来的,那梨园山庄就有必要负责法师的安危,这样,信女请人驾车送法师去旸王府,等看到法师安全的进了旸王府再离开,您看如何?”
“小施主有要紧事还请自行离去,无需顾忌贫僧,旸王府有派马车过来接,小施主就……”玄机法师再次拒绝,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黎诗打断了。
陆黎诗很坚决,“这可不行,旸王府是旸王府,梨园山庄是梨园山庄,要不信女派个人护送法师过去?所谓凡是有始有终,还请法师成全了信女的这个小要求。”
玄济法师见推脱不掉,唯有笑道:“如此,就多谢小施主的一番盛情了,也祝愿小施主早日找到答案,好脱离苦海,你我有缘再会。”
陆黎诗握着玉对着他深深鞠了个躬,“今日能得法师点拨,信女无以为报,唯有日后多多行善,广积福德,有缘再会。”
待送走了玄济法师,陆黎诗便加快步伐走向信儿,“瞧你,出什么事了?”
信儿答:“小姐,李大哥回来了,正在找您呢,您赶紧过去吧!”
陆黎诗愣了个神,“满二十天了?不过回来就回来了,你至于那么急的找我么?可是让他打探的事有不好的结果?”
信儿摆摆手,“那个李大哥还没来得及说,就是听说他刚到山下脚就和白家人起了争执,好像还有人因此受了伤,总之很严重,您赶紧去看看吧!”
陆黎诗大惊,“受伤?谁?你可有听到究竟是因何起的争执?他们现在在哪呢?”
信儿答:“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是司徒大哥让我来找您的,他就说是因几个月前买染料的事起的争执,哎呀,您别问了,他们现在在咱议事的那座小楼里,咱快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