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密室内,南宫浅妆吩咐人把南宫毅吊起来,用水泼醒,摆着一张椅子坐下。
“百里玉,一个是我把他扒光了扔楚慕瑾房里,一个是你执刀剥皮,用他左腰那块红梅胎记做一柄扇子。你选哪个?”南宫浅妆双腿交叠,慵懒的靠进椅子里,视线在百里玉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打转,这么美的手,执刀应该就像美剧里的医生一样完美。
百里玉嘴角微微抽搐,两样都不想选…
“做扇子有何用?”百里玉看向满头鲜血的南宫毅,嘴角微勾,他动手么?
“你烂桃花太多,日后我在扇子上画上一只手,与梅花胎记相呼应,吓唬吓唬那些女人,否则,别怪我辣手摧花。”南宫浅妆越说越得劲,拉着百里玉的衣袖说道:“做两把扇子,一把留给南宫老妇人做纪念。”
百里玉轻咳一声,微微侧头,眼底流泻浓浓的笑意,执刀缓步行至南宫毅身旁,刀尖对着胸膛笔直划下,衣袍裂开,莫问扯开衣袍绑在胯部,百里玉绕到身后,在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
“啊——”南宫毅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浑身因疼痛慢慢痉挛,不受控制的抖动,脸上严重的扭曲而变形,极为狰狞。
南宫浅妆遣人送上一副手套递给百里玉,对上南宫毅蚀骨的恨,脸上的笑容扩散,“南宫毅,你慢慢享受着,记住这刻骨铭心的一刻,下辈子见到我绕道走,别送上来给我消遣。”一个孩子就知道下毒,更遑论如今,留着他,死得便是她自己!
“贱…人…”南宫毅嘶吼着,语不成句,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南宫浅妆脱下绣花鞋塞进他的嘴里,拍着手说道:“这话我不爱听,再叫唤我把你舌头拉出来。”说着,南宫浅妆比化着拉舌头的动作。
南宫毅怒目圆睁,阴毒的眼神似要把南宫浅妆生吞活剥。
百里玉带上手套,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动作极为优雅,面不改色,仿若在切割着萝卜皮,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把整块皮给撕开。
“啊——”南宫毅只觉得他的灵魂和*被撕裂开来,牙关紧紧的咬着绣花绣,脑袋上滚落豆大滴的汗水,滴落进*里,痛的一阵抽搐。
南宫浅妆掏了掏耳朵,起身开着百里玉白衣滴血未沾,只是手上举着一块血淋淋的皮,仿若魔道魔君,充满邪气,可浑身散发清冷出尘的气质,犹如仙人,亦正亦邪,此刻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手法精湛,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你且拿下去做两面扇子,记得,我的那把用金子镶边,宝石扇坠。”南宫浅妆带着手套翻转着皮肉,而后扔给百里玉,看着他离开,嘴角挂着一抹残佞的笑:“把他放进沸水慢炖,烂了喂狗。”
冷雾打了个寒颤,不过眼低闪耀着亮光,跃跃欲试,赶忙吩咐人去张罗热水。
……
一辆马车在天亮之际驶出城外,快速的朝闽城而去。
马车内,南宫浅妆把头枕在百里*上,把玩着他骨肉分明的手指,拿着自己的手合上比划,眉头一皱,原以为她的手不算短,可只有百里玉手掌大小。
“我的扇子你拿到哪里去了?”玩弄半天,有些乏味,推开百里玉的手,忽而想起她的扇子。
“给将军府老夫人送去了。”百里玉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日街头她说的话清晰的印在脑海,日日夜夜把南宫毅拿在手中?
想得美!
南宫浅妆眉头皱成川字,恼怒的坐起身来,瞪着百里玉道:“你不经过我的允许,擅作主张,不尊重我!”
“可要我的脸赔给你做扇子?”百里玉目不斜视,手上执着书卷阅读,不理会南宫浅妆的胡闹。
南宫浅妆恨极,这货就是拿准她对付不了他,才敢如此嚣张!
“暗卫来报,老夫人气的当时吐出一口血,陷入昏睡,至今未能醒来,如不出意外,大约大限已至。”百里玉眼底隐现寒光,老夫人对她做的事,足以死千百次,倒是便宜她了。
南宫浅妆被转移了注意力,想到南宫毅一死,将军府只有南宫萧,南宫傲天会把他寻来,还是淡出朝廷?
以她对南宫傲天的了解,他沉溺权势,叱咤沙场数年,积累的功绩光耀门楣,脱离了贫寒身,不会因此激流勇退,反而会挖空心思夺权,报仇。
“嗯,我安排人盯着南宫傲天。”南宫浅妆陷入沉思,南宫傲天他还能再掀起风浪么?
“你放心,最多明日,南宫傲天便会淡出朝廷。”百里玉嘴角溢着浅笑,极能安定人心。
“为何?”南宫浅妆反问,雪临无能人可用,左相一脉尽数被连根拔起,许多空位都还未有人顶上,百里玉又被抄家,荣国公府受牵连,蔡瑞作为一名先锋大将被押解回京,若是南宫傲天也被退出朝廷,那么,楚慕瑾除了北辕王府的人,若边疆来犯,根本无人能防御。
“南宫傲天是夜王楚慕顷的人,楚慕瑾早已生出除掉他的念头,如今,他可以趁你之手,把他除掉,在朝廷注入心的血液,换上他的心腹,皇权做得更为,朝中那些弹劾他的老顽固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百里玉眼底闪过暗芒,透着淡淡的讽刺。
南宫浅妆愕然,那她不是还帮了楚慕瑾?
单手撑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忽然,手一拍案几,得意的说道:“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安插眼线!”
打定主意,南宫浅妆物色能胜任什么职位的人手,朝中现缺丞相,兵部侍郎,大理寺卿,若是楚慕瑾要除掉南宫傲天…
“你说是谁替代你的位置?”南宫浅妆扭头看向百里玉,觉得雪临国元气大伤,怕是四国根基不稳的国家,东陵会趁此挣脱控制么?
谁都想做一过霸主,东陵也不例外,年年朝雪临国进贡,今年却还未进贡,是否也是要决裂的前兆?
“不知。”百里玉眸光微闪,放下书卷,闭眸养神。
南宫浅妆撇了撇嘴,伸手在他跟前晃动,见他毫无反应,拿起他胸前披散的墨发,折断一根,放进他耳朵里转动。
百里玉头向左边倾倒,手钳制南宫浅妆的手腕,朝怀里一带,南宫浅妆跌落在怀里。
“咝——”南宫浅妆手腕吃痛,倒吸口凉气,愠怒的推开百里玉,撩开衣袖,淤青的手腕泛着黄色,被百里玉用力一拉,已经变成红色。
“怎么回事?”百里玉轻轻握着南宫浅妆的手,眼底涌现墨色,紧紧的盯着青紫的手腕。
“都怪你。”南宫浅妆没好气的嘟囔,她也不知皮肤为什么那么容易青紫,轻轻的掐一下,第二日也会变成紫色,周边泛黄。
百里玉掏出药膏,轻柔的替南宫浅妆上药,取笑道:“你的面皮如此厚,为何容易轻轻一碰,便受伤?”
南宫浅妆眼一沉,抽回了手,转身背对着百里玉,不搭理。
百里玉见她闹别扭,睡意已无,继续翻看书卷。
等了半天,也不见百里玉来安抚,南宫浅妆心里升腾着怒火,伸手挡着他的书,鼓着腮帮子说道:“你不该为你的言行感到愧疚?”
“嗯?”百里玉抬眼,看着南宫浅妆气得不轻,拿开她的手问:“你要如何?”
“不该道歉,然后安抚我么?”
“下次我会注意。”百里玉了然的点头。
南宫浅妆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剜了百里玉一眼,这呆子不该抱着她安慰一番么?
“注意什么?”
“你的身体与别人不同,脸上皮厚,手腕稍嫩,日后我多拉扯几次,它便会磨厚,不会轻易的淤紫。”百里玉含笑道。
南宫浅妆气得两眼差点一抹黑,她皮很厚么?
南宫浅妆怒极反笑,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挂着一丝明媚的浅笑,收敛起浑身的怒气,在一旁坐下:“你说我面皮如此厚,不做些什么事,是不是太对不住自己?”
百里玉清涟的眸子看着南宫浅妆猥琐的笑容,唇瓣抿成直线。
“北辕尘各个方面都符合我的标准,唯一不圆满的是把他的爱宠给杀了,我也没必要因为他生气躲着,反正脸皮厚成这样着实不易,到了闽城我要和他握手言和,看能不能进一步发展。”说着,南宫浅妆两眼放光,俨然打算这么做。
百里玉脸‘唰’的黑了,神医谷她和北辕尘相谐离开的背影刺痛他的眼,每每想起,心里便空了一块,唯有看着她在身旁才安心。
如今,她说北辕尘是她喜爱的男子,若北辕尘对她有意,她会弃他而去?
“你是有夫之妇。”百里玉风轻云淡的说道,可细看,他无波无澜的眸子漾着圈圈涟漪,完全不是无动于衷。
南宫浅妆却认为百里玉不屑,看轻了她,沉着脸说道:“我脸皮厚,与你和离,亦或是红杏出墙,哪有如何,还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
百里玉轻染薄怒,强势的把她拉进怀里,霸道的咬住她一张一合的嘴,南宫浅妆不甘示弱,强硬的回咬,二人口腔血腥味弥漫,无声的硝烟展开。
……
赶了几天路,终于抵达了闽城,南宫浅妆依旧和百里玉冷战。
“主子,主母,太白楼到了。”莫问站在马车旁提醒。
南宫浅妆冷哼一声,无视百里玉投来的目光,掀开帘子,率先跳下马车。
百里玉望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眉宇间染着淡淡的清愁,无奈的跟着下马车,随在她身后进入酒楼。
“掌柜,两间天字一号房。”莫问走到柜台前预定房间。
“三间!”南宫浅妆冷不防的插话,径自从怀里掏出一间客房的银子。
百里玉脸色紧绷,意识到她是真的怒了,连视若命根的银子都拿出来,打定主意与他划清界限。
“浅浅,别闹。”百里玉握住南宫浅妆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放手。”南宫浅妆面无表情,奶奶的,她脸皮厚?现在不缠着他!不碍他的眼!
“浅浅…”
“叫你松手没听见?脸皮子怎么那么厚?”南宫浅妆怒目相对。
百里玉抿紧唇,执拗的与她直视。
忽然,一个身穿金色锦袍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摇着扇子说道:“你没听见么?这位小娘子让你松开。”说着,笑眯眯的看着南宫浅妆说道:“小娘子别怕,小爷护着你。”
百里玉眼一沉,凌厉的目光看向金色锦袍男子,薄唇微掀:“莫问!”
“你是聋子?快放了小娘子,没看见她不愿意跟你?”金色锦袍男子毫无眼色,扇子一收,伸出手想要拽开两人拉着的手。
南宫浅妆恼怒的瞪着这多管闲事的男人,冷厉的说道:“滚!”
“小娘子…”金色锦袍男子被南宫浅妆的呵斥声唬住,愣愣的叫道。
“你耳聋?叫你滚没听见?老娘的事干你屁事?你是叫管的宽吧?”南宫浅妆想撕烂他的嘴,骂谁聋呢?她在不待见百里玉也是她男人,骂她男人不是在骂她?
男子被南宫浅妆凶悍的模样,吼得回不过神来,木讷的说道:“小娘子,小爷是叫管德宽。”
南宫浅妆一怔,张嘴看着管德宽,随后看着百里玉,大笑出声:“你爹太有远见了。”
看到南宫浅妆愉悦的笑出声,管德宽挑眉道:“小娘子,小爷是闽城少城主,你不愿跟他说句话,小爷娶你进门!”
家里那十几房妾侍,各色性子都占全,唯独没有南宫浅妆这么够味的,管德宽动了心思,盘算着怎么弄进府。
斜眼打量着百里玉,看他那一身气质倒像是有身份的,可在这闽城,谁敢和他做对?
想到此,放下心底那丝戒备,附耳与身后的家丁耳语几句,挥退,笑着说道:“小娘子考虑的如何?”
南宫浅妆心里冷笑,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睨了眼百里玉,清丽的说道:“少城主的身份很高么?”
话落,众人哄堂大笑,看着百里玉和南宫浅妆的眼神有点不明的意味,心想这小娘子定是会被管德宽强抢着回去。
这种事在闽城常见,只要管德宽看对眼,即使是有夫之妇也会弄进府,别人也不管多说什么,身份摆在那里,若有怨言,定会被赶出闽城。
“小娘子,闽城小爷说的算。”管德宽笑的一脸得意,看来这小娘子是个乡下人,没见识。
南宫浅妆脸色微红,似是闹出笑话所致,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再大也有皇上管着,你爹比皇上的官还大?”
众人摇了摇头,这里是四不管地带,自然城主最大,其他四国谁都想吞下,可谁都独吞不了,管劲便是土皇帝!
“小娘子,那四国皇帝算什么?还不是奈何不了我爹?谁都占不到便宜。”管德宽心里得意,仿佛已经看到南宫浅妆即将被他压在身下。
南宫浅妆眸子里的寒光一闪而逝,看着他眼底的淫光,挣脱百里玉的手,俯身说道:“我欠了他五千两银子,你替我还给他,我就嫁给你。”
管德宽一怔,面上有些犹豫,他平时在城里都是白吃白喝,谁管他要钱财?他爹嗜钱如命,若是他拿五千两银子换个女人,不把他打残?
犹豫了一下,讪笑道:“小娘子为何欠他这麽多银两?”
“治病。”南宫浅妆脸色微白,垂下了眼睫。
管德宽三角眼微眯,心神一动,赶忙问道:“什么病?医治好了么?”
“我…”南宫浅妆摇头,有些难言启齿,轻咬着唇瓣说道:“花…花柳病…他在向我讨要银子。”
南宫浅妆的脸色不复之前红润,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紧张的看着管德宽,生怕他会反悔。
管德宽一听,立即后退几步,和南宫浅妆保持距离,生怕被传染,急急的说道:“那个…小娘子啊,小爷没带那么多银钱,回去请示我爹爹。”说着,脸色难看的离开。
再好的女人也不能要,他又不是不要命,家里还有十几房妾侍等着他疼爱。
“我等着你。”南宫浅妆憋红了脸,跟着走了几步,急急的喊道。管德宽身影一顿,脚底跟抹油似的,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众人看的一愣,没料到管德宽就这样善罢甘休了,不禁看向南宫浅妆,猜测之前两人交谈了什么。
百里玉脸色阴沉,拦腰抱着南宫浅妆,扛着她上楼,却在楼梯口碰上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