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如此妖魅的男人于此情此景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不论真心假意,只要是个女人都难以拒绝。
柳依冉也承认在他有意无意散发的诱惑下,沉醉过。可就是这样一个如罂粟般的男人却是极其危险,不是随意便可招惹的。女人有时往往太过自信,总以为自己是那特别的一个,以至于失了心、丢了魂之后却又跌入无边的痛苦深渊。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吻而已,难不成还真成他的人了?况且,她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当下也不答他话,将目光投于窗外,颇有些大煞风景地说:“月黑风高,实乃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啊!走…”
他意外笑得妖娆,没有丝毫不悦,随即起身,却还是牢牢牵着柳依冉手顺着话说:“错过好时机便没戏看了。”
心下却暗叹: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这心性可真不一般呢。
守株待兔要有极好的耐性,柳依冉隐于暗处静静盯着夜幕下的庭院已有好一阵了,忍受着蚊虫的侵袭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身旁人的一举一动,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彩。
柳依冉冷哼着忽略他的扫视,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前世更恶劣乃至凶险的环境下都是如此蛰伏,这眼下又算得了什么?
“咕咕…咕咕…”几声后,扑扇着翅膀的信鸽飞起,暗角处的人影收回手臂望了望远方,一个闪身便往拐角处隐没。
看了眼信鸽,朝他打了个眼色。他人影一晃便将到手的鸽子递了过来,抽出爪下竹筒内的信笺打开。果真不出所料,看完后归回原处,再次将鸽子放飞天际。
“该我出场了。”动了动唇,朝人影隐没处跟去,估计没错的话,现在她该在厨房忙活呢。
悄无声息来到前厅,两名守夜的店员早已被点了睡穴伏在桌上睡得深沉。如此也好,此事本就不愿让其他人知道。
烛火下,柳依冉一人端坐,安然饮着茶水等人出来。
片刻过后,人影小心翼翼踏出房门,前脚刚动,抬首便见柳依冉端着茶杯笑意盈盈看着她,当下一惊,似是被吓到般一抖:“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
“是啊,这么晚了呢!”放下茶盏,闲聊般说,“白日里听伙计们说店里有老鼠,小姐我今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时来了兴致,便来看看,也不知是否抓得到那狡猾的小畜生。可不想才来,这二人竟正忙着和周公下棋。看他们睡得安稳,我也不忍打扰,便坐下来思忖着如何罚他们妥当,哪知竟又见着了你。小桃可也是来抓老鼠的?”
“回小姐的话,想是白日发生的事影响了胃口,晚饭只食了少许,不想半夜竟饿醒了,所以便来厨房看看有何可吃的。”她倒也冷静,只开始一惊,现下面不改色讲着她的说辞。
“是么?那小桃现在可是饱了?”
“饱了!小姐,夜深了,奴婢带您回去歇息吧。”
“小桃,我想你大概是忘了店里的规矩,厨房之内是严禁他人随意进出,倘若出了点意外,谁担待得起?”
“对不起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奴婢这次无心之过吧…”她“咚”地跪了下来,好个无心之过。
“小桃啊…”柳依冉故意拉长了语调,正眼看她,“你说这些日子下来,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有如恩同再造,自是极好!”
“恩同再造么?”呵呵笑过,眼神倏地冷了下来,“那你便是如此恩将仇报的么?”
“小姐…奴婢…奴婢不懂…”
“不懂?”柳依冉挑眉,只见她一副惊恐又迷惑的模样,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白匀之莫名中毒死于水晶宫,赵云庭无意追究。桃芝一切依计划行事,青莲定当获罪——”
“说到不懂,我的确有疑虑,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桃芝!”
她眸光一闪,终是不再装模做样,大大方方起身,顺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斜眼扫来,完全不把对面的柳依冉放在眼里:“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那批杀手假冒强盗之时我就看出不对,再者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纵是做惯了粗活,也不该只是单手有茧,想来你那只手当是练功所至,你说我说的可对?”
“如此说来,你一早便知我身份,当真小瞧了你!”神色一敛,似有不解地继续问,“那你为何还留我在身边?龙天逸他们那日赶我你又何需为我求情?”
“哈哈,你当真以为他们是在赶你?连我都看出你的不妥,他二人又怎会不知?不过是配合他们做了场戏罢了!至于为何留你…难道我们就不能利用你来传递消息么?所谓物尽其用,不然多浪费呀!”
“你们…”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多少有些惭愧,更多的是恼怒不甘,本以为混于其中方便做事,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那白匀之之死果然是你下的手喽,我当真没看出来,好厉害的手法。”
“他?就那蠢人也值得我亲自动手?”柳依冉嗤之以鼻轻哼,不屑说道,“他自己找死可真怪不得我,我只不过给他提供了一个场地罢了,不至于让他曝尸野外,说来我够好心吧?”
“你好大的能耐,如此更留你不得…”说着欺身上前。
一道娇小的身影迅速扑了过来,嘴里大叫:“不许伤害我姐姐…”
------题外话------
好吧,没人冒泡,我自娱自乐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