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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傻妃和亲,陛下别矜持 > 负心汉,没良心

负心汉,没良心

祁天晴得意地笑,“嘿嘿,还好了,反正那东西吓不倒我,虽然我没你那样厉害毒酒都能喝,但一般小毒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比如毒蛇毒虫什么的。”

苏幕从身上拿出一只银色的针出来,淡声道:“这针里有毒。”

祁天晴一阵意外,凑近了就着阳光看,果然能从那针尖上看到蓝色的光芒。她看看针,又看看苏幕,然后笑道:“你不会是要威胁我,我要是再不闭嘴就拿这毒针刺我吧?哈哈哈,小苏苏,你怎么这么可爱!”

话音落,她膝上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而苏幕手上的银针真的不见了。

她发誓,虽然她在和他开着玩笑,但她真的有防备啊,她甚至能保证只要他有异动她就会提前闪开,然后迅速抽出身上的匕首来,可是!她忘了苏幕的武功,她忘了苏幕的身手,她忘了他从她面前闪开而她连他是怎么闪开的都看不清!

他以着一种非常人的速度,至少在现代是非常人的,然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他手上的毒针刺到了她腿上。

毒针的一半已经没入了腿中,痛只是微微的一阵,比被蚂蚁咬还轻,但酥麻感却是清晰的,从毒针刺入的地方一直蔓延,蔓延到整个膝盖,蔓延到整个左小腿,然后右小腿,……祁天晴伤心又无奈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毒?你不会要杀了我吧?”

“致人膝部以下酥软无力,持续月半,介时队伍已至大昭。”苏幕回道。

祁天晴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阴险小人……心狠手辣……”说着拔出那根细小的银针,当着他的面挽起裤腿,开始去吸自己腿上的小针孔。她所熟知的,一般这种可以刺入皮肤的毒都是通过血液传播,她吸出一部分毒血来,多少会好一些。

苏幕看了看她,然后又回到了自己面前的地图上。

祁天晴并没吸多久就感觉到了药效,她试图在马车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就像小腿瘫痪了一样没有一丝力气。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只能卧床休息了?不只靠不近他三丈以内,连他三丈以外都到不了?寂是这子只。

她面色悲痛地看着他,“苏幕,对一个一心喜欢你的女人,一个一心只想与你白头到老的妻子,你就是这样对待的吗?冷血负心汉,没良心!”

苏幕不语。

她缓缓地,趴在了坐板上,样子不无哀怨道:“我不要再喜欢你了,不值得,太不值得了,你不配得到我的喜欢,世上比你好的男人千千万万,我要去喜欢他们去,我要和他们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苏幕仍然看自己的,当她如无物。

她翻了个身平躺下来,直直看着头顶,忍不住叹气:“佛祖,以下不是装的,是我的心理话,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喜欢这个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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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国京城,阳光正好,一名年轻女子戴着能将全脸都遮着的帷帽,走到钱庄窗口前,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来递上去,“二十两白银。”

钱庄伙计收了银票仔细辨认后就将银子拿了出来,交待道:“姑娘,二十两,您清点一下,回去路上注意着些。”年轻女子并不多说什么,隔着帷帽清点完毕后将银子装进自己手中提着的菜篮,盖上菜,然后离开。

没想到才走出几步,突然一阵风吹来,将她帷帽上的垂纱刮了起来,她急忙将垂纱用手拉着,小心地看一看四周,发觉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帷帽顶上一阵力量传来,帷帽就被摘掉了,她大惊失色地回过头,却见后面站了三名男子,正中间一名正得意地拿着自己的帷帽。

“这不是宁王府的夏侯小姐吗?怎么一个人出来啦,丫鬟也不带一个,你这高贵端庄的身份,不怕被人轻薄了?”拿帷帽那人笑着问,顿时引来身旁其余两人的哄笑。

他正是庞丞相的儿子庞清豪,长得也算相貌堂堂,只是此时斜着身子,把玩着女人的帷帽,看上去像个纨裤。

夏侯嫣儿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偏偏碰见了他,还被他认了出来。看他的样子就是专程来落井下石的,她当即帷帽也不要了,转身就要走。

然而庞清豪却并不准备这样放过她,立刻就挪步抢在了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夏侯嫣儿又回过头,另两名男人却嬉笑着挡在另一头。

“庞公子,原来你是被这女人玩弄了啊,我看也就这么回事嘛,还以为是个天仙呢!”

“长得也是不错吧,而且敢连庞公子都摆一道,也够胆儿啊!”那两人笑道。

庞清豪“哼”一声,“你们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要说输在三皇子手里吧,我是心服口服,可我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居然也有今天啊!她心机深着呢,一边跟我送秋波,一边又和辰妃搭关系,那会儿还和宋家那小子碰了面吧,一个庶女,野心倒不小,这四处撒网呢,怎么撒着撒着,把自己给撒出去了呢?”

“庶女?不是庶女吧!”其中一人笑道:“哈哈,这可是她娘和个奴才困觉困出来的。你别说这奴才啊,生个女儿倒是水灵水灵的,打扮起来还真能充个大家小姐呢!”

在四周的哄笑声中,夏侯嫣儿泣声道:“庞公子,之前所有事都是嫣儿不好,只是当时我实在没想到会那样,我与三皇子的婚事都是父王与辰妃作决定的,我先前半点不知情,后来知道时却已晚了,当时我一心想着你,三皇子是我妹夫,我怎么会起那样的心思!”

庞清豪冷笑,“我说夏侯嫣儿,你真当我是傻子,被你耍一次还不够,还要被你耍第二次?宴会那天我也在呢,你那奴才爹都招了,你妹妹……啊不,你当时的妹妹就是被你们找强盗去欺负的,你是偏偏看上了你妹夫,一门心思去抢呢!哈哈哈,真能装,当初连我都给骗了!”

“公子若不姓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夏侯嫣儿说着就要走,庞清豪立刻就将拉住。

夏侯嫣儿被他拉住了胳膊,立刻挣扎道:“你做什么,放手!”

“嘿嘿,我就不放!”庞清豪说着,更将她胳膊抓得紧了些,“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家小姐?襄王妃?不就是野种么,骚娘们儿生的小骚娘儿们,还在这儿装小姐呢!”

“你……”夏侯嫣儿知道挣扎不过他,心里思量一番,不由哭了起来,“庞公子,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怨我,一切也都是我欠你的,如今我是这样的身世,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若要解恨,就直接杀了我吧,死在你手里我也甘愿,总比被别人骂死好!”

庞清豪一时怔神,就在自己将要心软的那一刻却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居然又一次要上她的当!

他笑了笑,突然柔声道:“夏侯小姐,我哪里舍得杀你,我怨你不过是一直忘不了你而已,你知道我那时候求我爹答应让我娶你都求到什么份上了,我哪里能忘得了你!”

另两人见他这样,不由急道:“我说庞公子,你怎么又着了她的道,她哭几声你就信了,女人哪个不会哭!”

“公子……”夏侯嫣儿啜泣着开口,样子楚楚可怜。

庞清豪接着道:“夏侯小姐,反正现在三皇子也不在了,你就回到我身边吧。”

夏侯嫣儿抬起头来,梨花带雨道:“公子,你……你不怪我么?”

“不怪,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就好,夏侯小姐,你愿意吗?”庞清豪认真道。

夏侯嫣儿背后两人立刻去拉他,“你怎么了,说了她是装的装的,你忘了你是怎么被她摆一道了,好了,回去了回去了,别理她了!”

庞清豪却完全不管,只看着夏侯嫣儿道:“夏侯小姐,告诉我,你愿意吗?”

夏侯嫣儿哭着,此时此刻,当然什么出路都比现在的境况好,不由点头道:“公子,我愿意。”

“太好了,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吧!”庞清豪立刻道:“让我想想,让你做我的什么呢?小妾?丫鬟,还是洗脚丫头?要不然就做专门的暖被女人算了,反正你娘够风流,估计你也不差,省得他们老拉我去那翠香院什么的,麻烦!”

这话一出,他身旁两人才反应过来,不由大笑一阵,连忙道:“是啊是啊,你回去和你娘多学学,看她怎么勾引那奴才的,别说,这套咱们男人还真喜欢,哈哈哈!”说着又朝周围大喊道:“来看看来看看,这是王府的小姐呢,前两天被抖出是她娘和别人偷情生的野种,给王府赶出来了,现在日子难过着呢,你们谁家要小妾谁家要丫鬟,哪个青楼要买姑娘的都过来看看,看这姑娘,人年轻,模样标致,贱价卖,只要十个铜板啊,十个铜板就行!”

“还能零卖,一夜一夜的卖,一夜一个铜板!”

周围人都看热闹地往这边围过来,夏侯嫣儿紧紧抓着手中的篮子,只觉得四周充斥的全是嘲笑声,辱骂声,声声如刀一样刺在心口,仔细听来,却又一个字也听不清了,耳边闹轰轰的。

“你们这些野种都臭不要脸!”突然,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传出,下一刻,一瓢凉水就迎面泼来。不,那似乎也不是凉水,而是馊水,带着油沫,带着酸腐味,带着烂菜烂叶,此时全都沿着她脸往下淌。

庞清豪冷笑一声,“夏侯嫣儿,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命,野种就是野种,飞上枝头也会掉下来照样做麻雀的!”

“这哪是麻雀啊,明明是苍蝇老鼠蛆嘛!哈哈哈!”他旁边的人起哄道。

夏侯嫣儿再也忍不住,猛地从人群里钻出,头也不回地往旁边巷子里跑。身后并没有人追,她却一直跑一直跑,穿过一条又一条无人的巷子,直到路的尽头才停下来,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巷子阴暗湿腻,处处是青苔霉迹与脏物,她却只有躲在这里才能避过那些唾弃,连哭也不敢哭出声来。

这就是她的命?这就是她的命?为什么这要是她的命?与奴才有染的是母亲,与她有什么关系?她柔柔顺顺的长大,她也与人为善过,可那些人是怎么对她的呢?她又做过什么,那些不过是夏侯翎欠她的,宁王府欠她的,是老天爷欠她的!凭什么从一出生命运就被注定,有些人是庶女,有些人是嫡女;有些人锦衣御食,受人称赞,到了出嫁的年龄就自有好的姻缘;而有些人却从小食不果腹,受人欺凌,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家,等着她的却是妾室与糟老头的续弦,夏侯翎哪里比她强,哪里比她好了!

自己不是王爷的女儿,她就是了么?她照样是野种,可她却有着公主的身份,她能嫁给年轻的大昭王,身旁还有三皇子凤卿!自己有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被赶出家门,被逼着缩在个又破又旧的客栈,被泼得满身馊水,而未来,她的未来早已看不见。

这一切,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夏侯翎害的!她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却把她推进了地狱。

老天爷,自己真的要这样么?自己真的要在这京城被人唾弃地活一辈子么?曾经,曾经她得到了众人的喜爱,得到了喜欢的男人,得到了想要的姻缘,她死死把亏欠自己的夏侯翎踩在脚底,而现在……现在一切都没了,现在一切都是噩梦……

她抬头看着天,天上白云缓缓飘着,静静的偶尔吹来一阵风,没有半点回应,好久她才想起来,天不会理世上任何人,它只会高高站在那里,看地上一切可怜人的笑话。

几只鸟儿飞过,终于为天空添了些许生气,她看着那鸟,发现那不过是最普通的麻雀。

麻雀……麻雀……

正月里,百鸟无踪,她听人说它们全飞到了温暖的南方,所以京城的冬天是看不到鸟雀的,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麻雀。现在飞着的正是麻雀,飞得那么高,那么自在,身影也轻巧,没有人会觉得它们低贱,没有人会觉得它们不配飞上天,因为不只没有凤凰,没有画眉,没有黄鹂,连燕子也没有,一切都没有,它是唯一,若要封鸟后,它就是。

夏侯嫣儿突然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直直追着那几只麻雀看。不错,如果她是麻雀,夏侯翎是凤凰,那她只有毁了凤凰,才能得到凤凰的命运不是么?她与夏侯翎,生来就必须要决出胜负,这十多年来,夏侯翎起的时候她落,她起的时候夏侯翎落,而这一回,她一时疏忽,败在了夏侯翎手上。可这怕什么,她没有死不是么,她们之间,不过是风水轮流转, 风水要轮到何时,只看谁彻底折在谁手里了。

少女之前还悲戚痛苦的脸顿时就倔强起来、狠辣起来,她擦一擦脸上的泪水与馊水,毅然往巷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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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五六点吧,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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