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身旁随从不由分说,立刻拔出刀来将妇人制住,祁天晴与宫女赶出来时,妇人趴在地上哭,苏幕正开口问:“你是什么人?”
妇人马上就哭道:“陛下,我全家都被人杀了,月娘那个女人,她杀了我儿子,杀了我孙子,陛下,求陛下……”她一边说着,一边要往苏幕爬去,却被拿手的随从将刀将她架住。悫鹉琻浪
苏幕看向祁天晴,祁天晴只好上前道:“她是我让人从卢越带过来的,还在问她情况,她就自己冲出来了。”
苏幕再次看向老妇人,年至花甲的她头发斑白,一双哭得红肿的双眼,泪水沿着脸上的沟壑肆意流淌,看上去无比可怜,他向前几步,示意侍卫将刀拿开,开口问道:“你说,你有怎样的冤屈?那杀你家人的人是何人,她在何处?”
老妇人立刻就升起了满满的希望,立刻道:“她是我媳妇,她杀了家里所有人之后跑了,她……她可能来了宫里,对,画像,就是那张画像上的人!”老妇人说着就要跳起来去找祁天晴拿画像,侍卫自然不会让她动,在她起身前及时将她按住。
苏幕看向祁天晴,祁天晴从身上拿出那张画像来递向来。
他将纸张拿到手中,展开,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再次抬眼看了祁天晴一下,那眼神里的意味祁天晴一下就懂:他的意思是,你画她的画像做什么?
她并不觉得自己错,只是移开目光看向老妇人身上,说道:“把你之前说过的话给陛下说一遍吧,陛下会为你作主的。”
“就是她,就是这女人杀了他们!”妇人迫不及待地开口,“她是我们买来的媳妇,我们养她养了整整三十五年啊,一个娃都没生,最后竟然还给我们下耗子药……可怜我那两个儿子,可怜我那小孙子,她好狠,好狠啊!”妇人马上就哭起来。
苏幕再次将画像看了看,他自然认得出那是凌岚,也猜到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她叫月娘,是你买来的儿媳妇?”
“是,就是月娘!”妇人回道:“三十五年前,那时候她才四岁,我家老头子花一两银子买来的,我们养她养到大,然后让她给大儿子做了媳妇,结果,结果她竟然……”妇人说着,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幕问:“你是说她从小就住在你们家?后来却毒杀了你们?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妇人一边哭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回答:“三个月前,我记得,那是八月初五,八月初五,竟然成了我们全家的忌日……”
苏幕转头看向今秋:“让隆福公主过来。”
听到这话,花菱满心的期待与欢喜:这糟心日子终于要结束了,那女人终于要被揭穿了,看她还弄什么脸,跳什么舞,不过是个被人派来的冒牌货!
一会儿,今秋回来,低头道:“陛下,隆福公主说她脸上不宜见风,所以现在不便出来。”
“事关她的身份性命,若不出来,那便只有让人去将她带出来了。”苏幕说着,面无表情。
今秋再次离去,这次尽管拖了不少时间,但终于还是把那位带来了。一月不见的凌岚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头上戴着罩了黑布的帷帽,那真是一点光都不透,走路还要人扶着,她走过来,果然就给长宁院带来一袭重重的药草味。
“陛下。”她竟也不行礼,只是恍若最熟悉亲近的人一样道了一下称呼。
老妇人原本只是一动不动看着她,知道她是宫里人,尽管疑似月娘却也不管怎么样,但一听到这声音,她立刻就疯狂起来,立刻就起身往她冲去。
“践人,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我要杀了你,我要给我儿子孙子报仇,我要杀了你这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