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闪躲的眼神,百里昭更觉情况不对冷声道:“不要瞒我。”
“我来告诉你吧!端睿公主就是孟错。”门被打开,凤惜尘在燕洵的搀扶下进了门。自从开始吃大哥配的新药,他的状况倒是真的有所改善,至少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再那么长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很明显被他的话刺激到的百里昭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凤惜尘摇摇头走进门坐下:“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的,又不能改变什么。”
“不可能。”百里昭不相信,他从大夜赶回来,她却就这么离开了。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绿琴拉住他,轻声道:“是真的,前天晚上已经来告过别了。”
曾经她说百里昭对孟错是特别的,她没有说错更没有看错。错只错在百里昭自己心里并不清楚,人走茶凉,转身才回味过来自己想要留住的人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
只是已经太晚了,有缘无分也不过如此。
“你要去哪里?”凤惜尘看他似要冲出去的样子问道。
“去找她。”百里昭头也不回的回道。
“燕洵拦住他。”
接到指令的女人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听惜尘把话说完,你再行动也不迟。”
“你现在去找她,是不想要皇位了还是不想要她活了?”凤惜尘见他僵在门口继续道:“她回来在宫里做了这么多事,为的是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这些年劳心劳力为的又是什么?方馨兰一事上你已经糊涂过一次,怎么,是想要继续糊涂下去,让大家的心血都白费吗?”
“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就放她一条生路吧!”最后红衣男人叹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皇位就必须放弃她,将她留下的结果不过是成为你大业的牺牲品罢了!”
凤惜尘早就想到这一层只是一直放在心里没说给孟错听,怕她难过,他也心疼着这样的她。现在好了,有人能将她从这个困境中解脱出去又不会影响大局,还有比这样的结果更好的吗?
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他又何尝不知道他若想顺利登上皇位,她的问题就不得不解决。只是他一直不去正视这件事,认为总有解决的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却是晚了吗?
“不要冲动,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凤临公主拉下马。孟错前晚带来一个消息。”凤惜尘说着在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四个字。
百里昭一看,心里一突,他筹谋这么些年,当结果真真来到的时候他却有些手足无措了。
“先洗洗整理一下,还有许多事需要你去做。可不能自乱了阵脚。”凤惜尘说完又扶着燕洵的手离开了。
绿琴与醉影也不好打扰她,只得将门关好留他一人在房间。
男人一动不动站在桌边,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拳头。他这么些年的隐忍筹谋不就是为了最后博得江山大业吗?可为何却起了惧怕之心,那个冰冷的深宫以后就要一人在里面度过了吗?闭起狭长的双眼敛住所有情绪,是了,只差一步自己就要成功了。
睁开眼,刚才的犹豫、混乱一扫而空,恢复清明的双眼带着坚定和决绝。
这头已经出发的大夜队伍浩浩荡荡,行程不紧不慢。
“陛下不是说要给凤临公主一份‘大礼’吗?”慕容通骑着马落后夏侯渊一步问道。
一双微红的眼侧头意味不明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慕容将军操心的有些多了···”
语气依旧柔和却是让一旁的慕容通暗暗心惊,心知自己管得太多惹的陛下不高兴了,遂也不敢继续呆在他身边。刻意放慢了速度与夏侯渊错开。
送走了孟错这尊瘟神,凤临公主还没来得及高兴却是听说七皇子闯进了宫。
手中的茶盏差点没被摔掉:“你说什么?”
百里淳明明被她秘密关押在她宫外的私牢里面,怎么会···
来不及细想赶忙吩咐道:“只要还没见到陛下和太后,都给本宫死命拦着。”
刚逃出生天的七皇子百里淳此刻脸上怒气滔天,哼,这个凤临竟然真敢将他在那又臭又脏又潮湿的地方关这么些日子,还真是小瞧她了。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他的好皇姐,这次别怪他不客气。
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本以为在自救无望,四哥又找不到他的情况下,他是再没有机会重见天日了,却没想到今早竟然有群黑衣人闯进地牢将人都打晕把牢门劈开后就不见了踪影。虽说这事儿挺奇怪的吧,但是有机会跑他也不是傻子,当场撒丫子一口气冲到了慕天门。
慕天门的守卫看见是他也没做阻拦,他就这么顺利进了宫。
刚转过皇子公主的寝宫要向皇上的寝殿去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队士兵看架势像是要来捉他的。脚尖一转便换了方向,抬腿就跑。
远处暂代统领之职的顾延卿正好瞧见这一幕,却是没看见前头跑的那人的样子。
“那是怎么回事?”
“回将军,那群士兵是凤卿殿的守卫。不知道在追什么人。”身后的小兵回道。
凤临的人在这宫里横冲直撞的,看来是出了什么事。
“叫守门的人过来,你们几个跟过去看看,就算公主的人也不能私自在宫里抓人。”
“是!”
不一会儿守门的人小跑着过来了。
“今天可有放可疑的人进宫?”顾延卿问道。
那小兵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出入皇宫的每一个人我们都会仔细查问的。”
“啊!今天大夜队伍刚走不久,七殿下弄得衣衫褴褛地进宫了。一开始属下差点没认出来将殿下挡在外面了。”小兵突然又想到了上午的事,赶紧也详细报告了。
顾延卿脸色一变:“确定是七殿下?”
“是的,属下再三确认才敢放行的。”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