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尊就是天天跟别人斗心机的人,当然不希望自己选中的棋子也是个不省油的灯。如果她连自己手中的棋子都看不透,抓不紧,那她还要这颗棋子何用?
就在这时,穆王爷面带笑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朝坐在床沿上的太后跪了下去,恭恭敬敬了磕头谢恩,道:“老臣叩谢太后娘娘,谢太太娘娘相护之恩!”
这里离院子不远,他相信灵泽大师的话,太后娘娘一定是全都听到了。
尽管心里对恶灵这事抱有怀疑态度,但是,他相信灵泽大师不会随意说一些话,更不会随意做一些事情,所以,不管怎样,他都得谢谢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笑着站了起来,挥挥手:“如意丫头刚刚醒过来,王爷一定有许多话在跟她说说,哀家今天就识趣一点,把地方让给你。刚刚我听灵泽大师说丫头这晕迷是因为恶灵,哀家实在是担心啊。哀家想过去跟灵泽大师请教一番,看看有无破解之法。”
话落,她的手搭到了水嬷嬷的手上,回头看头上官楚楚,又道:“丫头,你好好的跟你爹聊聊,母后去去就回。”太后临走前亲自嘱咐夏荷小心伺候着。
“嗯,谢谢母后。”上官楚楚含笑点头,目送太后娘娘离开。
太后娘娘一走,上官楚楚立刻就坐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穆王爷,低声的道:“爹,对不起!女儿让你担心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穆王爷轻撂袍角坐到了床沿上,伸手揽着上官楚楚入怀,轻叹了一口气,心疼的道:“傻孩子,你又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呢?让爹爹来收拾她们不就行了吗?”
上官楚楚窝在穆王爷的怀里摇摇头,“爹,我不辛苦!不管如何,我不能让爹爹的声誉受损,更不能将来让大哥在朝堂上受人挤兑或是受人指点。爹,现在的我们已经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了,我们不能做一颗被人随手可拈的棋子。”
“如意,你的意思是?”穆王爷推开了上官楚楚,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紧紧的打量着她。
上官楚楚勾了勾唇,红唇轻启:“我们当然要先做一颗让人放心的好棋子。”
……
大门外,吴氏母女已经快要冷晕了。
她们不时的抬头望向那个面瘫老嬷嬷,希望她也熬不住这寒风的吹袭,开个腔让她们母女起身,或是,她自己就偷偷跑去烤火,让她们能抱一抱丫环们送来的暖炉。
可是那个面瘫老嬷嬷就像是寒风中的一颗树,任你风再冷,风再大,她就是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们看。穆小小眼巴巴的望着躲在门口大柱子后面的檀香,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神啊,你就让这个该死的面瘫老嬷嬷休息一下吧!你就算不想让我起来,最起码也让我抱抱香檀送来的暖炉吧?我好冷!真的,真的好冷好冷!这么一直跪下去,只怕她的双腿都得废了。
吴氏也是不停的偷偷揉揉自己那已经麻木了的膝盖,心里对上官楚楚的恨更是如春天的野草,春风一吹就满地绿色。
王爷,你这是真的不管我们母女了吗?就算小小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她好歹也喊了你十多年的爹,而我多少也有苦劳吧?我对你十多年如一日,爱意只增不减,你为何就是看不到呢?
仿佛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吴氏隐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就连指甲的掐入了掌心,她也丝毫感觉不到痛。满腔的爱意化成了浓烈的恨意,她紧抿着唇,满眼的泪水如决堤的潮水,汹涌而下。
得不到!求不得!她就要毁了他!
当然,前提是毁了那个他最在乎的人,那个抢去了她们母女风光的人。
“娘——娘,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啊。”穆小小看着倒在了地上的吴氏,惊慌无措的爬过去,抱着吴氏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来!”
那个面瘫老嬷嬷终于动了一下,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穆小小怀里的吴氏,心中冷笑不已。
这种拙笨的方法又怎么逃得过她这双看过无数更高级的争斗戏码的眼睛呢?只是这人是穆王爷的小妾,且不管她受不受宠,就算明知她假装的,她面子上还是要去请示一下太后娘娘的。
“没有太后娘娘的谕旨,谁也不能动她,你们且等着,我去请示一下太后娘娘。”她冷冷的扫了一眼正欲围上来的下人们,淡淡的抛下了一句话,便不慌不忙的朝王府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