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遂手下虎牙将军广苞一路气喘吁吁的回来,他奉崇遂之命飞骑百里接来了崇遂的侄女崇媛怡,不敢稍有耽搁,即刻前来中军大帐复命。
“启禀大将军,崇小姐到了,几时送往京都?”
“滚出去!送你娘个狗蛋!”
把广苞喷了个激灵。心想,又在哪里讨的不顺心,和我撒火?
“广将军,你暂且下去,善加安置小姐,入都之事待议”
说话的这人,人称“北翁”,祖居北海,当地官宦豪强无不敬佩,称其有神鬼莫测之智,洞察天地之能。此人名叫邱祀,河北贼乱,于天命之年,只身南投,因破青州刘佳政权屡出奇计,被崇遂拔为中护军。
“刘盆子,什么东西?!我等儿戏一般,扶植起来的傻娃娃,如今居然杀了高德海,之前置换禁宫常侍,我看他是到寿了!”
“大将军此言差矣,未登昙受命之前,他放牛郎而已,而今即天子位,天下皆知,且不论其能力如何,德性怎样,皆不可等闲视之”
“邱护军,你多虑了,这娃娃天生的懦弱无能,抽签当天,手拿书有上将军的兵符哭的像个傻子。高德海昔日在长安与我有旧交,乃是我安插在禁宫的眼线。如今这娃娃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岂能容他,护军无需多言,明日我便启程去京都,和大司徒商量废了这憨子”
邱祀无语,但取来桌上兵符把玩起来,半晌言道:
“将军走后,大军谁来掌握?日后是强攻河北,还是辗转淮南?”
“护军何出此言?我去国都,十日可还,何需计较这些?”
“邱某不才,但敢料定,将军如此去法,定是有去无还,所以请大将军提前安排好后事”
“怎就有去无还?”
“当今盆子政权,皇权为虚,军权为实。掌大军者将军、柳氏而已,国都兵事尽在大司徒鹿衍掌握。将军此去想要废帝,那两人定不答应。柳氏费尽心机,不惜兵马相胁夺得了皇后之位,将军要废帝,定不就范。丞相鹿衍,因立了天子,能以天子口说自家事,获利颇大,得以掌握中都。丞相和大将军亲近,和柳氏略有疏远,在于当今柳氏势大,将军势弱,平衡之术而已。真要废了天子,像以往那般凡事由将军和柳愈以兵力强弱加以定夺,他岂能答应?”
“柳愈虽然和我不和,丞相也固然诡诈,但我和柳氏毕竟协力奋战多年,和大司徒也交情不浅,为了区区一个放牛天子,他们真敢对我刀兵相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