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池莲蓬也没想出什么来。
望了望这家徒四壁的院子,还有屋顶的茅草,池莲蓬叹口气,望了眼静悄悄的鸡棚。
总不能宰了那几只母鸡不是?
人家公鸡的幸福生活和她娘和弟弟的口福全在那几只母鸡身上了。
撇撇嘴,池莲蓬收拾了手里的棉花,外头的那片叶子已经渗出了汁液,棉花团上的那点子绿,就是归功于它。
池莲蓬爬回屋里,那团棉花也没放回去,直接往枕头下一塞,压在脑袋下就沉沉的睡去。
梦里,池莲蓬发觉自己脑袋上不断的飘下来好多好多的棉花。
洁白、蓬松、柔软、轻盈、硕大、圆润的棉花球落下一个又一个,落到她脚下,手里,肩上,脸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将她的整个身子淹没……
唔——闷!
池莲蓬呼吸一窒,蓦地被闷醒!
伸手扒开脸上的枕头,迎上来的是池莲花嘿嘿笑的脸。
“姐——”
“莲蓬,醒啦?赶紧的起床。瞧瞧你做了什么好梦,梦里头想成那副样子。”
池莲蓬瞧了眼外头的天色,现在已经到她日常要起床的时辰,没想到她这一梦倒是睡过头了。
边穿衣服,池莲蓬边问:“姐,我什么样子了?”
池莲花叠了被子,空出的手就往池莲蓬脑袋上一盖,“财迷样!”
池莲蓬跳下床,避开池莲花的手掌,哒哒哒的往箱子边跑,摸了梳子梳头,回头朝池莲花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财迷,姐才是财迷。”
麻利的编了个麻花辫坠在脑后,池莲蓬甩着她这村里头独一份的发型,在池莲花伸手过来拍她前,跑出了屋子。
这会子的天也就四点钟的样子,倒是有些亮了,池莲蓬收拾了下厨房,将菜篮子里的菜叶拨了拨。
篮子里就生了一把野菜,大热天的,这菜叶子都有些蔫了,吃了早上这顿,中午都不知道能吃啥了。
无菜下锅总不是办法,稀拉拉的稀粥可吃不饱人。
“姐,这菜快没了,要不我今儿个跟南丫一块上山上采点?”池莲蓬仰头对刚进来的池莲花说道。
池莲花将手里的水桶提起,水桶一倾,哗啦啦的水倒进了水缸里。
“你跟南丫去吧,小心点,可别再摔跤摔到脑袋,上回可把我和爹娘吓坏了。”
池莲蓬应了句:“姐,那都两年前的事了。我如今都大了,哪里会那么笨?”
“不笨就好。赶紧干活去,等会爹娘改醒了。”
池莲蓬收拾了衣服往溪边去,脑袋里头想到两年前的事。
那时候,小池莲蓬跟村里的孩子一块上山采野菜,却不料摔了个跤,很是狗血的把脑袋摔出个血窟窿,而她也正好穿越而来,二合一,欧了。
想起这事吧,池莲蓬还有些头疼,摸摸头顶上的伤口处,啧啧,摸着都感觉得到疼,两年前可是把她给折磨惨了,那个痛哟。
她上辈子是个活在城市的农村女孩,活了一二十年也没收过这么重的伤。
那一次的痛,她再穿越一次也肯定忘不了。
池莲蓬没志气的想着,还好自己没再得什么大病,不然“身残志坚”什么的跟她可不靠边,眼泪肯定比村里的美人寡妇的胸还汹涌。
洗了衣服回来,池莲蓬拐了弯往南丫家里头去,在院子外喊了她一声,里头就回了个清脆的“哎——”声。
“莲蓬姐,莲蓬姐,我来了。你等我下,我拿篮子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