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溪头见这般,同池莲蓬过去的时候,却没让池莲蓬跪下去,拦了她,便看向孙杨那边:“爹,我想先和媳妇拜我娘。”
孙杨听他这话,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已经去世的罗氏,沉默了下,挥挥手让侍立在外头的小厮进来:“你去迎了先夫人的排位过来。”
小厮正要应声,孙溪头却摇了摇头:“爹,不用了。”他若是还念着他娘的好,哪里会让一个小厮去动他娘的牌位?
一花厅的人都集中在孙溪头身上,孙溪头见状,这才让周山将带来的包裹送进来。
周山手里珍重的捧着那包裹,进来后孙溪头接了,他便退了出去。
孙溪头将那包裹放在首位旁的桌上,李氏一瞧她身边的这包裹,心里头就想到了里边的东西,顿时心里好一身翻江倒海,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依旧端庄的坐在那位置上。
孙溪头看也没看李氏,径直揭开那包裹,露出里面包裹着的罗氏牌位,这是他在孙家村时,亲手给他娘雕的。
放好了,孙溪头才缓缓的转过眼看向李氏。
李氏被他的眼神盯上,顿时觉得背上一阵发凉,心里头知道孙溪头这是想让她让位,心里头的不甘涌了上来,想着自己因孙杨是父亲看好的属下,而十六岁就跟了他,成了他的侧室,独守空闺的日子每年都有七八个月最少,多的时候甚至一整年都没见到人。
可是,到底守在他身边这几年的是她,如今一个已经没了的人,要夺了她好不容易争得的位置,即便这儿子儿媳都不是她亲的,但是又如何能让她甘心?
只是感受到孙杨投过来的视线,李氏笑了笑,一脸柔和的表情:“姐姐虽然去了,但是能有你们这般孝顺,她泉下有知,必定欢喜。我这当人继母的,哪里有资格坐这?是我托大了,不自量力。”说着,面上充满着愧疚,缓缓起身,伸手便要去搬罗氏的牌位。
孙溪头快她一步的侧身阻止了她的动作,对于她的话并不理会,珍重而小心的双手捧着罗氏的牌位,轻轻放到空出来的主位上。
李氏见这般,自己坐了下首的位子。
孙杨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旁边的丫头婆子见这情形,各个站在原地不动。
夫妻俩先后跪下。
池莲蓬一跪到这垫子上,面上的神经就微微抽搐了下,膝盖上传来的痛感让她有些难受,想到这是要给李氏敬茶的垫子,池莲蓬的心沉了沉,面上强惹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事,暗暗静静的跪着。
孙溪头顾着看罗氏的牌位,是以没发现池莲蓬的细微变化,倒是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李氏发现了。
李氏眼尾有些上挑,唇角一边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随即从面上消失。
跪吧,拜了那个女人又如何?她赔上了自己的青春,那今后自然要得到回报,这一拜不拜也罢,今儿个恰好给她向孙杨柔情的理由。
旁边的丫头婆子没有李氏的命令,哪里敢上前去,虽然老太太面上还在笑着,但是跟久了的下人们哪里不知道察言观色,他们的眼色可比孙杨厉害。
无人帮忙服侍,小雀一看不行,这要敬茶了没有茶怎么行?干脆过去,夺了旁边原准备伺候茶水的丫头手中的托盘,自个端了送过去。
池莲蓬躲在袖中的手指正紧紧的捏着,膝盖上的疼痛让她难受得很,只是不能乱动,使得她膝盖上的痛感不断的加剧,心里头恨不得把弄着垫子的家伙拖出去踩两脚,跟着就是故意针对她的!
小雀送了茶水过来,手托着托盘,她自然知道这上头的那杯茶有多烫,就是盖子盖着,她都能感觉到袅袅升起的烟雾,心里头为池莲蓬捏了一把汗。
池莲蓬如常的接过那茶杯,入手的温度让她庆幸自己的不是个大家闺秀的手,不然这会子肯定要直接把被子扔了。
池莲蓬将茶杯递上去,自个掀了盖子,将茶杯敞开放在椅子上,嘴里唤了句:“娘,喝茶。”
只可惜冷冰冰的牌位一声“哎”也发不出来。
这般完了,夫妻二人起身,小雀帮二人将垫子挪到李氏面前,这回便有丫头过来送了茶水,温度适中,池莲蓬递过去,喊了声“老太太”,得了李氏一副金头面,这才算是拜完长辈。
这会子,就有人将一个小男孩抱了过来,站在位子前。这孩子还小,就两三岁的模样,口中的口水还滴答着,身上收拾得倒是很齐整。
池莲蓬一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瞧这般架势,便知道这是李氏的那个孩子。
男孩子。
池莲蓬心中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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