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玥玥,我们成亲吧!”
春风一度很*!经过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鱼水之欢,羽千夜脸上似胭脂晕染,微微低喘,揽着同样娇喘嘘嘘的萌紫玥意犹未尽的抚弄,如是说。睍莼璩晓
床帐低垂,帐幔内明珠的光芒淡淡,萌紫玥脸色绯红,略带薄汗,艳如桃花。她正阖着美眸,躺在羽千夜的臂弯里平复急喘的气息,一场酣畅淋离的*之事令她心跳的还很急,人也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冷不丁的听到羽千夜的话,她处变不惊,依旧阖着眼儿,低声道:“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羽千夜垂眸看她,眸色微凝,长长的睫毛半垂,在俊美如玉的脸上投下两排浓重的阴影,弧度美好而诱人。
他把玩着她柔滑若水的青丝,玉雕似手指从黑色的发丝间缓缓穿过,形成了白与黑极致的对比,声音性感而温柔:“你喜欢栖凤村,我也喜欢,不如我们在此地成亲,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萌紫玥微弯樱唇,笑意清浅:“你如此急迫,是为何故?我猜是因为羽寰不同意他的宝贝弟弟娶个平民女子,对吗?”
“你错了。”
羽千夜美目弯弯,低低一笑,吻上她玫瑰花瓣一样的唇角,含住那朵恬淡的笑花舔舐着,恣意吮吸,缱绻缠绵,语带宠溺:“我喜欢的人,四哥焉有不同意之理?但回到湮国在举行大婚还要好久,其间琐事众多,我等不及了,我们早点成亲,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回去后我再风风光光的娶你一次,铺十里红妆,花轿迎门,不是很好吗?”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会如此顺利吗?萌紫玥只将这句话放在心里。
许是她庸人自扰,总觉得事情不若羽千夜说的那般简单。湮国那批莫明其妙的精锐人马,还有这批人马的为何会全军覆灭?
尤其这队人马还是羽千夜所不知晓的。他们为何会秘密来凌国?路线还好巧不巧的要到栖凤镇?而且,事情已查清了,这队人马是由湮国宣安候元夔带领的,那个头颅被割走,差点被剁成肉酱之人正是元夔本人。
此事是何人所为?为何独独割走元夔的首级?事情处处透着蹊跷,令人匪夷所思。
各种版本的猜测令她如鲠在喉,欲说还休。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是怕夜长梦多吗?还是怕有人阻挠?”
羽千夜抚着她乌发的手顿了一顿,捻起一缕散发着幽幽芬芳的青丝放到鼻端轻嗅,半晌不说话。
萌紫玥心下奇怪,忍不住睁开阖着的眸子,不料正迎上羽千夜绵长而幽深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时光似有片刻的凝滞。
羽千夜侧身而卧,半支起身子,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语气幽幽地道:“区区小事,我全然不惧,但我怕你赖帐!如今你身边左有狼,右有虎,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而我,反倒像你偷偷摸摸养的汉子,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萌紫玥的纤手已贴上了他的嘴,笑骂道:“呸,你倒是会入乡随俗,连养汉子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羞是不羞?什么狼啊虎的,浑说一气。”
羽千夜不住的啄吻她的手心,佳人玉臂纤细光滑,在明珠的光辉下如羊脂白玉,闪着魅惑的莹光。他的心神一荡,眸色一深,仿佛受到盅惑般伸手,来来回回摩挲萌紫玥露出被褥外的手臂,感受那冰肌玉肤的美好触感。
他口干舌燥,喉咙微咽,声音因染上*而显得沙哑低沉:“哼,安大公子打着朋友的旗号,但不怀好意,且居心叵测;张少昊因救了你,我不杀他也就罢了,还肖想接近你;未婚夫就不必我说了吧……”
他犹如一个怨妇一般,幽幽怨怨地抱怨着,忽然又吃吃的低笑起来,“至于养汉子,可不是我杜撰出来的,谁叫栖凤村最近流行养汉子呢……”
“……”萌紫玥当即泪奔。说起安大公子和养汉子这两个典故,那真是小孩没娘,说话来长。
最近,栖凤村里相继发生了几件令人津津乐道的大事。
首先是在村民们的通力合作下,有两个渔塘率先挖成,并很快放上了鱼苗。
全村人兴高采烈,热情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其次,养鸡的鸡舍已清理出来,养鸭子的鸭棚也快峻工,除了马厩,其它耗成本较小的场地都在一一完成;其三:山上的果园整理的差不多了,有几个投奔栖凤村的外村人有种植果树的经验,只待春寒一过,便去购买果树苗。
这些俱都是村里的大喜庆事,家家户户都忙的热火朝天。但除上以上所述的事情外,还有几件事情也令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先是罗祺罗大公子的亲妹子安夏姑娘出现在村人的眼中。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罗祺本人生的俊美风流,贵气逼人,其妹比之他丝毫不逊色,生的十分美丽,艳若桃李。村人乍一见她立即惊为天人,视其为九天仙女下凡尘。
村人无比艳羡罗祺,你说你有一个秀丽无双,能文能武的师妹也就罢了,为何连亲妹子都生的如此容光照人,气质脱尘!但众人羡慕妒忌恨之际,却发现一个可以说嘴的事情——罗公子为何姓罗?亲妹子为何姓安?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额,秘辛?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
噢噢噢!栖凤村所有人的情绪为之沸腾,八卦无处不在,大家伙支着耳朵,都想挖出罗大公子的*……
后来,罗祺不忍如花似玉的妹妹日日面对村人的有色眼光,终于将实情公布于众了——原来,他不姓罗,而是姓安,来到栖凤村纯属巧合。
他原本四处游历,偶然路过栖凤村,觉得这里山水绮丽,风景如画,便想在这里暂时落落脚,无意中听人提到已逝的罗太婆,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自己的外家姓罗,何不冒充罗太婆的远方亲戚在栖凤村落脚呢?于是,罗祺抱着一番游戏人间的心态,在栖凤村落脚了……
至此,罗公子这个大骗子终于原形毕露,恢复了安的本姓。他羞愧难当,几欲当着萌紫玥等人的面儿跳河自尽。
奈何这些人皆没有同情心,根本不懂得何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他跳河不但不劝他、拉他,反而纷纷往他身上绑大石头,企图让他下了河就起不来……
而萌紫玥得知罗祺名为安祺后,先是嘴角抽了抽,随后以手抚额,笑的花枝乱颤,几乎笑岔了气……
娘呀!这绝壁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安祺,即平安,安详之意,但在那种蝌蚪文里,安公子可就是好大一个男天使啊!
至安天使事件之后,又发生了一件更为骇人听闻的事件——那就是猫神开始伤人了!
话说有一天中午,猫神眯着眼睛,姿态慵懒地在院子里侧卧着晒太阳,昏昏欲睡。阿呆却躺在猫神宽阔而柔软的肚腹上,也在晒太阳,并呼呼大睡。这一猴一虎正自得其乐,凑巧芸娘有事来找萌紫玥。
芸娘因妒忌萌紫玥,一直贼心不死,总想找个机会结果了萌紫玥。她见阿呆中毒后一直没有人追究,好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心也就不再虚了,开始故态复萌,又找了个藉口接近萌紫玥。
却说芸娘刚被袁越请进院子,眼前就有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扑来……她猝不及防,来不及惊叫一声,便被这道硕大的白影扑的重重地撞倒院墙上,当场头破血流,“啊啊”惨叫着倒地不起。
而这道狂风一般的白影不是别个,正是不见慵懒,反而威风凛凛的猫神。它将芸娘扑倒后,也不吃她,只是充满不屑地睥睨了她几眼,就伸出宛如钢爪似的虎爪,在地上飞快地刨了几道深坑,然后才姿态优雅地扬长而去。
至于袁越和其他人,一是不相信猫神向天借胆,竟敢反抗萌紫玥的话;二是他们想看看猫神到底会做到何种地步。因此都没有出手阻拦,从头到尾,人人一脸高深莫测地站在一旁,对芸娘的惨状视若无睹……
猫神气定神闲地回到一脸茫茫然,似醒非醒的阿呆身边,重新侧卧着躺下晒太阳,而阿呆睡意朦胧,懵懵懂懂,毫无疑问的又重新趴回到猫神软绵绵的肚腹上,倒头就睡。
袁越等人无不对猫神暗中伸出大拇指——行!兄弟,你真行!众目睽睽之下,闯了大祸你还跟没事人一样,看萌姑娘回来怎么收拾你,仔细你那张油光水滑地虎皮别被她剥了……
就这样,猫神伤人的事情迅速被传播开去,栖凤村人人谈虎色变,对猫神避之唯恐不及。并有不少人对萌紫玥提议,希望她将猫神杀了。
萌紫玥回来后,听到猫神伤人,那精致的脸蛋倏地一冷,摄人心魄的美目立即变的凌厉又危险,二话不说就扯下墙上挂着的一条粗皮鞭,凌空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对着猫神劈头盖脸就是狠狠几鞭……
“啪啪啪!……”
非常威猛的猫神兜头兜脸的被萌紫玥一顿狠抽,有黑色斑纹横亘其上的白色皮毛很快就见了血色,形成了彩色的皮毛。
即便这样,它也没有发怒,也没有嗷嗷嗷地虎啸,或是夺门而逃,而是伏卧在地,学着阿呆的动作,用两只虎爪盖住眼睛和脸,任凭萌紫玥抽打……
所幸萌紫玥自羽千夜回来后,大半精力都被羽千夜浪费在床第之间,也没有多少力气来挥鞭,再加上她心底还是相信猫神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因此抽不到十鞭就作罢了。
这件事情过后,她对猫神管的更为严格了,还煞费苦心的让罗铁匠打了一条儿臂粗的铁链子来锁住猫神。对于被猫神伤害的芸娘,她更是亲自登门看望,不但出了银子替芸娘看头上的伤口,还诚心诚意的替猫神向她赔不是。
然而猫神却是个不折不扣地怪胎,它谁也不伤害,唯独见不得芸娘。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栖凤村人尽皆知,猫神但凡见到芸娘,那是必扑无疑!即便是儿臂粗的铁链锁着,它照样能勇猛地挣脱,或是狂野地挣断,然后以闪电般的迅度扑上去……
萌紫玥在猫神第二次伤害芸娘后,便没有再用皮鞭教训它了,相反还渐渐觑出一些端倪来。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这个春天,栖凤村真乃多事之春,继猫神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两件令人羞于启齿的事情,那便是村里一名妇人偷了汉子,还有一名寡妇养汉。且这两人一偷一养的对像不是旁人,正是宗大族长的那两名随从。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尽管栖凤村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但总还是有个把异数存在的。而宇村长本家的一个媳妇子,便是这异数中的一位。
这位年轻的媳妇宇钱氏,下面简称钱氏,约摸二十七八的年纪,生的头面齐整,平日里极爱打扮,即便没有金银头饰可戴,她也爱在头上簪朵花啊草的;即便没有新衣可穿,她也会想方设法的在旧衣服上绣上几款色彩艳丽的绣样,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走起路来更是扭腰摆臀,妖娇娆娆的勾男人的目光,与村里“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媳妇子们大有区别。
要说这钱氏也是时运不济,若是在太平盛世,以她的姿色,不说能嫁个家大业大地富户当个地主婆,嫁个小康之家铁定是十拿九稳的。孰料生逢乱世,父母皆死于盗匪,叔叔婶子也不耐烦养她,便将她草草嫁到了栖凤村宇家。
钱氏的男人在家行二,人称宇二,生得其貌不扬,性格实诚,和宇世成是一辈儿的,因家境不好,又娶了个漂亮媳妇儿,平素里生怕委屈了媳妇儿,但凡有点好的都留给钱氏,宁可自己吃糠咽菜。也没舍得让钱氏干重活,地里的庄稼都是他一手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养得钱氏越发的眼高手低,好吃懒做,一心觉得自己嫁的委屈,将宇二对她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自打村里人听从了萌紫玥的建议,开始忙忙碌碌的开山挖坑,宇二就一直在抢着做事,除了早晨的操练,一般什么活儿最重,他就做什么。
他自知钱氏干不了什么,未免村里人说钱氏不是,他都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太忙的时候,他就住在山上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里过夜。
谁知宗瀚等人来栖凤村后,非但不入乡随俗,反而将他们族中那种要不得的风气也带来。
宗瀚和萨觋师好歹自恃身份,在别人的地盘不敢过于放纵男女之事,但他那两个随从和芸娘主仆就完全没有什么顾忌了,只要性之所起,那就不管何时何地,搂在一处就胡天胡地,管你周围有人没人。
幸好他们不用种地,不会去地里乱滚,而村里人大多忙碌,也没多少功夫来关注他们。
饶是有那眼尖和耳尖的,发现了不妥之处,也羞于提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哒。就这样,宗瀚那两个随从便愈发的胆大,逐渐将目光从槿叶的身上转移到村里女子身上。
天水族的男男女女固然喜欢纵欲,却不喜欢强人所难,什么事都讲究个你情我愿,这男女之事更是如此。栖凤村的女子大多都是规规矩矩之人,一旦见到陌生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那还不得赶紧跑回家躲起来啊!
所以这俩随从在村里转悠了好几天,一个妞也没泡上,再加上栖凤村又没个花街柳巷,还真不好打发日子。
说来也巧,这钱氏平素里瞧不上宇二老实巴交的样儿,可自宇二为开垦果园住到山上后,她反而浑身不自在了。
钱氏是年轻的花样妇人,尽管嫁在庄户人家,可骨子里却是个水性儿,宇二在枕席之间是玩不出什么花样儿,可有男人总比没男人好,夜里有个盼头,聊胜于无吧。
一旦宇二夜不归宿,钱氏又不如旁的妇人忙碌,夜里难免觉得难熬。
于是,便穿了件紧身的衣裳,将宇二省吃俭用为她买的一盒胭脂花粉匀了一些在脸上,头上簪了朵红布缀成的花儿,打扮的乔致模样儿,提了瓦罐,破天荒地去山上为宇二送饭了。
也活该是天生的冤孽,正好碰到随从甲。
随从甲生就一双火眼金睛,女人好不好勾搭,只要从他眼前一过,他便能瞧的清清楚楚。一见钱氏脸上竟然涂脂抹粉,那双飘飘乎乎的眼睛,还有那妖妖娆娆的模样,随从甲心里就一荡,心话儿说,得,就是这妇人了,少不得勾上她乐一乐!
这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钱氏本就嫌弃宇二,一心想再勾搭一个男人,奈何宇氏在栖凤村属于大姓,村里的男子都不喜欢吃窝边草,她颇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后来村里虽然来了不少外地人,她的一双眼睛却又盯上了罗祺和袁野,还有张少昊等人,哪里还看得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