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难得和羽寰统一战线,恼火地对羽千夜:“既然孩子像阿呆,那往后就没你什么事了,闪一边去!”
秦嬷嬷和丫鬟们在一旁捂嘴窃笑。
羽千夜知道自己错了,忙抱紧她道:“哪有,我是说他像阿呆一样可爱,真的很可爱,不愧为我的儿子……”
“噗哧!”羽寰耳朵尖,在外面听得忍俊不禁。
其实,作为皇上,羽寰委实没必要关心一个妇人生孩子;作为兄长,他也着实没必要关心弟弟到如此地步。然而,羽千夜王府里的气氛实在是……
太上皇整日闹腾个没完;阿呆和猫神每日都要接受训练;傅逸云有家不归,在王府里作窝;千夜的假小老婆也不回自己的国家,一副打算在湮国养老的态势;羽千夜为讨萌紫玥欢心,经常花样翻新,还请戏班子来唱戏。
萌紫玥怀孕无事可做,竟然亲手写剧本,让戏班子照她的剧本演——那戏的内容实在是闻所未闻,精彩纷呈,引人入胜……
所有人都看的入迷了!就连他偷着来瞧了两次,也深受吸引。至此,他才发觉,羽千夜这个王妃,的确不同凡响,挖掘下去,本领无穷无尽……
简而概之,宝睿王府的生活丰富多彩,实在是太热闹了!
与之相比,他觉得皇宫就像个坟墓,冷冰冰,死气沉沉,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嫔妃们在他身上耍尽手段,无非是想获得荣华富贵和权力,有几个人是真心待他的?宦官和宫女们怕他,文武百官惧他。
吃的最精致豪奢,却无人相陪,吃什么都索然无味,好似嚼蜡。偶尔招人来陪着用膳,除了羽千夜,人人都小心翼翼,吃的战战兢兢,他冷眼旁观,只觉渗的慌。
所以,他假借来看戏之名,时不时的就会来千夜府中,蹭个饭、讲会儿闲话,日子一久,不光猫神认得他,就连阿呆都视他于无物了……
婴儿被安放在舒适又精致的摇篮里,早就请好的乳娘在一旁精心候着,太上皇将锦凳搬到摇篮边,不停的伸手抚摸婴儿,见羽寰也在一旁瞧着,他抬起花白的头,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还不回皇宫?有你这么做皇上的么?”
羽寰眯眼瞧他,淡淡地道:“皇上该怎么做?”
太上皇果断地回答:“不知道。”他低下头去玩婴儿的小手,嘀咕道:“反正不许你抢千夜的孩子。”
羽寰冷哼:“朕自己不会生?”
太上皇头了不抬:“没听过男人会生孩子。”
“……”羽寰气结。
羽千夜从屋里探出头来,对他们两人熟视无睹,吩咐奶娘:“把世子抱进来,王妃瞧瞧。”
……
小世子羽萌一天一个样,见风长。
羽千夜对他的变化啧啧称奇,心说,刚初生明明不太好看,可几个时辰之后再瞧,孩子的五官就清晰可辨了,皮肤也开始变白,水润饱满起来,小嘴红红的,微微呶着。
当真是谁看谁爱,花见花开,气死西施和王嫱!
过得一晚,再看,他以为是谁把他的孩子换走了……
萌紫玥对他很无语,体谅他初为人父,唯有彻底的无视他。她在坐月子,本想自己喂孩子奶,无奈这孩子没带口粮来——她没奶水。吃多少发奶的东西,也不来奶水。
众人觉得她的想法很奇怪,大户人家,孩子都是由乳娘喂养,哪有母亲亲自喂奶的。萌紫玥想想也释然,不然还能怎么样,没奶你喂个屁!
然而,就在阖府欢庆的时候,安夏却不见了。
早些时候,萌紫玥已收到安子非的信函,意思是他将凌国皇后扳倒了,很快就可以接妹妹回国了。萌紫玥想到来湮国和亲的安乐公主,心里也替安氏兄妹高兴。
安夏自己也很高兴,马上就可以见到母妃和哥哥了,同时也很难过,她在宝睿王府里住出感情来了,不管是萌紫玥,还是阿呆和猫神,甚至连太上皇,傅逸云和羽千夜……她都有一份不舍,再加上现在多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世子,她更不舍得离开了。
八月十五那天,帝都的夜晚很热闹,人人都庆中秋。安夏带着天枢和天璇出了门,打算到夜市挑几样可心的礼物,送给一直照顾她的大家。不料,在拥挤的人群中,她只感觉一股花香袭来,然后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她感觉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头顶是淡金色的云纹纱帐,华丽且张扬,带给她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安郡主,你总算醒来啦,睡得可好?”一道娇滴滴,软腻腻的声音近在咫尺。
安夏感觉浑身无力,只能转动视线,宽大的床榻边,站着一位眉眼鲜明,艳丽妩媚的女子,约摸十七八岁,着一袭红色镶金边的华裳,双臂上挂着金色的披帛,长长拖曳在身后,头上步摇晃动,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安乐公主?”安夏讶然出声。
安乐公主收起脸上的笑容,死死地盯着她,冷冷地道:“正是本公主,怎么?没想到吧?”
安夏动弹不得,心里泛起一丝苦笑,的确没想到,她知道安乐公主来湮国和亲了,可自己是私自逃出来的,即使知道公主在湮国,她也不敢公然登门拜见,这不是拉仇恨么。
“无话可说了吗?”安乐公主的声音依旧娇媚,却泛上森森寒气:“你兄妹倒是好本领,一个出逃在外,一个与我母后作对,真当凌国是你们的天下吗?”
安夏抿了抿唇,心知多说多错,皇后既然倒台,安乐公主没了靠山,又要和亲,恨哥哥和自己是难免的,遂淡淡地道:“公主,国家大事,安夏不懂,也不敢妄言。只是,公主将安夏掳来,意欲为何?”
安乐公主红唇一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