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南宫银涛时,他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恨不得扑上去跟南宫银涛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看着他身边的护卫太多,才强行忍下了这个念头。
只是南宫银涛还沒走,那个审理他的明大人又來了。
明大人是个好官,纵是只见过一次,他还是从心中认定他是一个好官。
在他面前沒有摆过官威,也叮嘱牢卒些不可乱动私刑,甚至还吩咐人给他添加了棉被。
虽然下面的牢卒阳奉阴违,照旧对他是乱动私刑,棉被也给收了,但他心中对这个明大人还是有着一丝好感。
他只得继续躲着,直到明大人怒气冲冲的出了女牢,他才有机会接近女牢,将小手救出。
这一切,他不想说出來,他也不会甜言蜜语说出來,他对小手的好,他自己知道就是了。
他自己都有些始料不及,自己竟是如此这般的搁舍不下小手。
或许只为当初在明月堂初见她时那无邪的笑靥,令他灰暗的人生轨迹有了绚烂的色彩,他不愿舍去。
小手心中纠结无比,端着饭碗只是怔怔的发神。
看着李幕容关在牢中,可怜兮兮,她想护他周全,可现在这般逃出來,却又如何是好?
这可真是一个为难的事,似乎是押上了全部身家赌大小,不,还要壮烈一百倍。
“李幕容,我问你……”小手张嘴,正准备问话,李幕容已快速的截了她的话语:“说了要叫幕容哥哥。”
小手险些沒被这句给噎住,自己在这儿思前想后,他还有心思哥哥妹妹。
她又看了李幕容一眼,这个少年啊,行事狠毒,按以前她的个性,凡是被师父下到大牢里的惯犯,她都觉得罪有应得。可是这个少年……这个少年是让她左右有些为难。
他纵是万般不好,对她,仍是好的。
她同情可怜他的处境,竟不知如何是好。
喃喃着,她轻轻叹了一声:“要是你沒有杀人该多好。”
李幕容正在一个劲的扒拉碗中的饭菜,纵然此时的饭菜不丰富,他也吃得津津有味,相比牢中的饮食,已是天壤之别了。
闻听小手的这一声轻轻叹息,他的无名火又腾的上來了,眉头皱成一团,饭也顾不上吃了,狠狠的将碗摞到了小几上。
“你只知道要我不杀人,那南宫狗贼杀我寨上几百口人,就是该的?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时候,你上哪去了?你怎么不來看看,你怎么不去阻止?”
一提起当初铜锣山的惨烈之象,这少年越发的发狂,他双手紧握,手上的青筋暴露,一拳又一拳,只顾擂着墙壁,满腔的悲愤无从发泄,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将那些惨烈的画面从脑海中给压抑下去。
墙壁上,印染了点点血迹,每落下一拳,墙上的血迹又增多一些。
小手看着心中也是难受得紧,这少年,承受了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