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的弹丸就准确无误的打在皇甫鱼的身上,距离又近,力道又大,这一向养尊处优的富贵公子,哪里能经受,不由闷哼一声,退后两步。
众人急急上前护住他,迭声问道:“公子,你沒事吧?”
皇甫玉只抽冷气,偏又强忍,摆了摆手道:“小师父只是跟我闹着玩,沒事。”
而小手,也急着避开他,先向上了车,对明康道:“师父,我们走。”
见小手急着走,明康也知她吃了暗亏,可若将事闹大,一个是风流无度的富家公子,一个是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对小手的清誉总是不利,他只得微微拱手,道:“皇甫公子,告辞了。”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路上,车厢内气氛沉默,只听得有节奏的马蹄声伴随着铃声摇晃。
小手微微侧眸,眼尾的余光瞄向明康,那一袭青衫的男子端坐着,双眸微闭,一脸波澜不兴的模样。
“你在生我的气么?”小手问了一句。
微闭的双眸沒有睁开,他确实有些气,临走时都命令她好生呆在山庄中,却不知她怎么跑去温柔乡。
“你越发嫌弃我了么?”不死心的,她又虚虚的问了一声,自己被皇甫玉轻薄了一番,师父心中会如何想。
明康这才回神过來,双眸徐徐睁开,就对上了小手那双眼,眼中分明是焦虑与不安。
这问话,颇为棘手,嫌弃与不嫌弃,都不好回答,若说不嫌弃,依她的性儿,定是要扑进怀里,寻求他的安抚,可他如何能再给她温情与抚慰,让她越陷越深。可若说嫌弃,那对她是莫大的污辱,她定会羞愤得无以复加,说不定真的会一气之下,要嫁了皇甫玉。
他微微错开眼,转了话題:“你去查探端木璎烨的底细如何?”
小手将他的脸板过來,认真的看着,揣摩着,终是问了明康:“师父,你介意别的男子亲了我,是吗?”
“以后少跟他交往。”明康避无可避,对上她的眸子,终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本该是他的妻,他又岂能容忍别人染指窥觊于她,若说不介意,真是自欺欺人。不管当时的情况,是否真如皇甫玉所说的那般纯属意外,总之,他胆敢亲了她,并且在颈上留下这么示威性的一个吻痕,他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为他的轻浮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小手点点头,安静的坐下,半侧脸隐在了车厢中的阴影处,明康竟看不清她的表情。
以往明康都对她日渐疏离,现在她被别的男子亲了,怕是对她越发的不稀罕了吧。
皇甫玉见得两人的马车远去,才返身迈进温柔乡的大门,小手赏他的两枚弹丸,太过厉害,现在都还发痛。
褪去长衫,那修长匀称的身子浸入温泉之中,氲氤的雾气,笼罩了脸庞,他将头靠在池边特置的软垫上,闭眼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