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师父他……他……”小手伏在蔡昊天的肩上,语不成声,“不行了”或者“快死了”这词,却终是不敢从口中吐出。
蔡昊天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走上前去,见得昏睡不醒的明康,不由惊呼道:“毒发了?怎么提前毒发了?不是还有两月么?”
见得蔡师叔脱口而出,小手更是悲伤,蔡师叔也早就知道师父中了慢性毒的事,是自己太过任性,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才生生将明康的病,气得提早发了。
“师父身上早就中了毒,你们都知道,为何就瞒着我一人?”泪水,又是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如果早就告诉她这一切,她不会跟师父冷战那么久,如果早就知道这一切,她定会对师父百般顺从,如果早知道这一切,她寻遍千山万水,也得替师父寻來药方,而不是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倒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无助的守着他沒有知觉的身体。
纵然心中已经有了明康要死这一个认知,但面对明康的倒下,蔡昊天还是有些无法面对,何况小手。
小手的声声质问,响在耳边,蔡昊天也难过,只得道:“小手,这毒极为罕见,寻常的医者都诊不出來。明大人这两年也是四处寻访了不少神医,皆不得解救之法。若有一线生机,明大人自也是不会放弃,他……”
说到这儿,他住了口,如何能告诉小手,明大人对她是何等情真意切。都快死之人了,又何必将明康的一番情谊,再说得这般明白,让小手更是伤痛得无以复加呢?
小手却是寻思着他前一句:“寻常的医者、寻常的医者。”那于大先生,能一口说出明康的病,自定不是一般的医者,皇甫玉去找他,为何还不回來?
她急声对蔡昊天道:“蔡师叔,帮我。”
刚才她就准备跟皇甫玉一道去寻那于大先生的,只是想着留着一个毫无知觉的明康在这儿,太过危险,身边沒人照应,是以虽然忧心着于大先生为何还不出现,却不敢轻易离开明康半步。
“刚才有一个医者,他是一口说出了师父的病的,可他却悄悄溜了,我想,他定是能救师父,我要去将他找來。”她急急的说,犹如黑暗之中看见了一丝光明。
闻听有这么一个医者,蔡昊天也是不敢片刻的疏忽,紧握了拳头,他道:“我去找他。”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得去十倍百倍的努力,他不能看着小手这般的可怜。
“还是我去。”小手阻止了他。
虽然蔡师叔的追踪术十分了得,可是他不曾见过于大先生,而且于大先生是皇甫玉的人,就算找着,肯不肯來又是另一回事,刚才不就是借机溜了么。
好歹她也见过于大先生,跟皇甫玉多少还有些情份,多少好说话一些。
见她如此坚定,蔡昊天也不便阻止,她能为明康做些事,也强过她守着明康苦苦煎熬好。
他只得认真叮嘱她,道:“你自己前去,万事要小心一定。”
他怕她伤心过度,有何闪失。
小手擦了脸上的泪痕,迈步出门。
于大先生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正搂着坐在他大腿上的美姬上下其手,还好刚才溜得快,沒让皇甫公子知道他也有医术不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