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着他那冰凉的唇,那失了温暖和血色的唇,小手悲从心來,又是痛哭一场。
昏睡中的明康,面色依旧平静,英挺的眉眼,不再如以往那般宠溺看着她。
小手的泪,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脸上,又滑落下去。
晚饭不过是几个地瓜,倒是极为简单,小手和蔡昊天皆是食之无味,霞姑姑见着,只得歉意道:“我在此这么些年,只能种些这个度日。”
见得小手魂不守舍,蔡昊天赶紧解释道:“我们只是忧心明大人的病,倒不是嫌弃这饭菜。”
那几粒药丸,倒也神奇,虽然明康吃了不见得清醒过來,但气息,却不如以往那般气若游丝。
“也许,这霞姑姑真有办法能治明大人的病。”蔡昊天如此安慰小手。
小手点点头,霞姑姑不是说她想办法么?也许,她能想着办法的。
她不指望一蹴而就,真有如此简单,便不会是人人束手无策的千日红了。
霞姑姑又是两天不见人影,小手守着明康,不敢轻易离开,而蔡昊天,却四下走动,小院周围全是霞姑姑自己种的庄稼,想必这些年來,沒跟外界往來,她一直是自给自足,饮食单调。
只是这样的人,既不是梅堡中人,为何会居住在此处,而且说不会救人,却又答应小手要想办法。
两天后,霞姑姑终于出现了,一脸憔悴,挂着熊猫眼,倒似不曾好好休息过。
看着小手面如死灰,她歉意着对小手道:“小手啊,这两日,我翻看了这梅堡的人遗留下來的医书,只知道此病需要得神木鼎中饲养的冰蚕能克制,可这神木鼎,我却是不知道在何处。”
这两日,她进了岛主的禁区,翻查了密藏的手札等,才对当年梅堡的一些往事有所了解。
梅堡中人死的死,逃的逃,珍贵的东西,也被外逃的徒儿给卷走了,她也是翻一些前岛主遗留下來的手札,才知道几十年前,曾有人中过这千日红之毒,寻上门來求医,岛主试着用冰蚕克制住了体内的毒素,便记录在手札上。
小手只觉得老天在反复的戏弄她,给一点希望,又给掐灭,给点希望,又给掐灭。
因为她以往太过顽劣,总喜欢戏弄别人,所以老天要如此待她,让她也尝尝被戏弄的滋味?
握住明康那软弱无力的手,小手脸上的神情悲壮又幸酸:“师父,就算踏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神木鼎回來给你医病。”
霞姑姑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久久沉默。在这孤岛上,好不容易见着人,而且多少跟她有些缘渊,却不料,帮不着她们。
“霞姑姑,跟我讲讲这梅堡的过往,我看上哪儿去神木鼎?”
霞姑姑对这梅堡的了解,也是來于那些残留的书籍手札上,只知道岛主和他的夫人极为恩爱,因着夫人姓梅,便给自己的炼药室,取名梅堡。
两人隐居在此,倒也恩爱无比,后來,收徒不慎,其中一个弟子色胆包天,居然企图调戏梅夫人,梅夫人当时已有两月身孕在身,在羞愤中夺路而逃,却不料撞在了一处山石之上,当场就是一尸两命,那闯祸的徒弟见得大事不妙,趁师父沒有回來之前,趁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