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伸手推开面前的门,一股比刚才更加浓重的茶香顿时令人心旷神怡,青婴颔首,贪婪的轻嗅着空气中的茶香。一旁的孟玉回眸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不禁微微摇头。
屋内茶香弥漫,一位中年男子静坐其中,正端着茶盏,看到有人走进,面上突起不悦,蹙起浓眉,凝视着走进來的人。孟玉大咧咧的走进去,一扫往日的桀骜:“这就是夜青婴,你有什么事你就问。”空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厌恶,朝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顺手又将青婴拉着坐在了一旁。
“逆子!这就是你跟为父说话的口气?不要以为你有武艺傍身,就可以为所欲为,”中年男子震怒,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青婴看着那满地的碎瓷和冒着雾气的茶水,心疼难耐,那可是上好的凤绝啊。
孟玉也猛的站起了身,大有拔箭怒张之势:“孟啸天,你要是如此说,我这边离开,我看等你百年之后,这诺大的玉锦山庄该由谁來继承。”
中年男子身子一颤,眼眸中顿时黯淡下來,颓然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罢了,罢了,老夫懒得再与你争执。”青婴看着这对父子,虽是在争吵,却仍能看出那孟啸天看孟玉时的那份宠溺,心中不禁,一痛,自己的父亲,却是从來沒有这样的眼光。
片刻之后,孟啸天突然抬起头,端倪着孟玉身边的青婴:“夜姑娘,老夫不闻江湖与朝堂之事,亦不过问几国恩怨,你的身份,在玉锦山庄也是无人所知,老夫叫你一声姑娘,你不介意吧。”
一扫刚才的失望,孟啸天此时突然变得神采奕奕,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竟闪着灼灼的光,前后变化之快,不禁令青婴瞠目结舌,却又不能在面上轻易表现,站起身,微微的伏低身子:“有劳孟庄主,小女在此谢过孟庄主的恩情。”
“恩情倒是不算,只不过老夫倒是有一事相邀,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青婴心中微微一诧,难不成他要提出什么荒唐的要求?面上却微微轻笑:“孟庄主但说无妨,青婴若是能帮,自然义不容辞。”
“好,老夫一向喜爱琴棋书画,尤其是对书画更是痴迷,听闻过夜青婴的名号,今日有幸,不知可否请夜姑娘为老夫一展画艺?”心中总算落下,还好他不是提出什么荒唐的要求,面上轻笑,点头应允。
孟啸天朝着一旁的随从低声说了几句,那个随从点点头,随即走了出去。一个丫鬟走出,为青婴倒上了一杯茶,却未顾忌身旁的孟玉,想必是已经习惯了他的不羁。
小心翼翼的端起茶盏,一股幽香缠缠绵绵的传入鼻间,比刚才更加的浓郁,浅酌一口,顿时口中甘冽清苦,入喉便是清甜无比,到了此刻,青婴已经确定,这便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凤绝:“好茶,青婴有生之年能品得凤绝,当真是沒有白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