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亚不理解,也无法理解。
我圣天树呢?辣么大一守护神树呢?
上一秒她还在嚣张地向前闺蜜炫耀自己的新妈,结果这一秒回过神,顿时大惊失色。这人在前面装逼装得正爽,万没想到后排妈被一穿成蝙蝠的疯子给偷了。
大意失亲妈了属于是。
关键是守护神树在她印象里就是无敌的代名词,她曾一度相信在自己无敌的大树母亲面前众生皆为蝼蚁。连大树母亲带着她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剧本她都想好了,哪曾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伟大的计划甚至没能来得及付诸实践,妈没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拉亚依然沉浸在三观尽碎幻想破灭的惊骇中,但不等她来得及消化事实,便见那红衣魅影已经近在迟尺。
红衣下探出了一只毫无血色的纤纤细手,像钢铁一样冰冷,却又如钳子般有力。她扼住了拉亚的喉颈,单手就将她离地提了起来。纤长的五指几乎将她的喉咙掐变了形。
拉亚感到呼吸就像被截断了。她看到法娜在昏黄摇曳的火光下朝自己走近,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里充斥着让她感到陌生的空洞。
就是在这个瞬间,拉亚突然意识到一件让她惊恐万状的事。
眼前这个女孩,她昔日最好的朋友......是真的想杀掉自己。
“法娜......你想把我给......”
她实在无法说出后半句话了,整张脸都也因窒息而扭曲。
法娜看着眼前被她的魅影提在手里的女孩。
也是那个她曾最珍视的朋友。
和很多人想得不一样,她没有在离开孤儿院后就忘记生在这的一切。她记得所有事,尤其是和这唯一一个朋友的点点滴滴。
她清楚地记得她们一起熘出大院玩耍,记得她们如何一起现了后面的洞穴。她记得她们分享书籍,分享故事,互相安慰,在地狱般的日子里成为彼此前行的支柱。
她都记得。
但那改变不了任何事。
魅影的手似乎捏得更紧了几分,五指几乎像是嵌入了拉亚的皮肤。拉亚意识开始模湖了。
“你犯法了。”法娜认真地说,“感染者......消灭。”
不过在她并没有立刻给最后一击,而是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部小巧的装置。
那是宫崎教授为外勤特工配备的便携式手持扫描装备,能粗略但快速地测试感染者的感染程度,以判断是否要消灭。
九处特工们平常在被感染者围攻威胁生命时可能别无选择只能反杀,但一旦感染者被制服或者放弃抵抗,那么在处决之前必须先用仪器扫描,确认对方的感染程度在40%以上时才能酌情就地格杀。
这是外勤特工的章程规矩,法娜向来严格按照规矩办事。
本以为操控了这么多人的拉亚怎么说也是个高危感染者了,她都已经准备好要就地格杀了,但用手持设备进行扫描后,从显示器里看到的读数却出乎预料。
显示器里给出的感染程度读数是......零。
法娜歪了歪头,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被提在半空中已经昏迷过去的拉亚。
她不是感染者。
红衣魅影松开了手,女孩软绵绵地落到了地上。她开始剧烈咳嗽,贪婪地呼吸着洞穴里的混杂着死气的浑浊空气。
“你不是,”法娜低头看着剧烈咳嗽的拉亚,“感染者。”
也就是说拉亚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这些全部都是她自己想要的。
拉亚剧烈咳嗽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些。
“我只是想要其他人都有的东西。”她的脸色依然很难看,让她的模样显得分外诡异,“这也有错吗!?”
“没。”
法娜说话的同时,魅影重新将拉亚提起来了,但这次抓的是手腕。
她走上前,摸出一副黑色的手铐,扣在了女孩的手腕上。
“但你违法了。”她认真地说。
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