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一脸愁容的行入皇太后寝宫时,娄昭君也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儿子情绪的不对,于是当即便皱眉道:“莫非当下国中还有什么奸人邪情阻挠我儿治国?”
娄昭君看到儿子神情忧愁黯然的模样,便又叹息说道:“前人治国无能,留下如此破败局面,的确是为难我儿要收拾残局。但今你既然已经是至尊天子,这便也是你不能回避的责任,我亦相信我儿一定能够妥善处理此事,庇护家国周全!
“你这蠢物休得胡说,还不快快住口1
高演自知这个少弟自小便受母亲溺爱,性情有些顽劣不器,之前又遭到兄长高洋的恫吓,偶尔精神恍惚,一旦犯了病便很难进行正常的交流沟通,也不知在哪里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传言,一知半解的便被吓得犯了病,跑来母亲这里吵闹。
高演此时也并没有什么成熟的想法、笃定要派谁前往西魏为质,眼见母亲怜惜少子,而且所言也不无道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阿母误会了,儿今所忧并非国内,而是国外……”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便不再继续与群臣探讨这一个话题,转而开始询问其其他军国事务,尤其是军事相关的内容。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议和只是委曲求全的缓兵之计,如若不成自然唯有一战,而就算是议和成功了,也不可以就此荒废军备,同样需要积蓄力量以图复仇。
博陵王高济咧嘴干嚎着、跌跌撞撞冲向皇太后寝宫,结果被禁卫们拦截在了殿堂外,于是他便越发的哭声大作,在殿外撒泼打滚起来,一边悲哭还一边呼喊道:“至尊不仁,逼害至亲……我为至尊杀人,助成大事,没想到至尊却要害我……”
殿内高演听到这个少弟在外边的撒泼嚎叫,心中自是震怒难当,当即便阔步出殿,指着高济怒声喝道。
尽管之前她也知道西魏大败齐军的事情,但主要还是觉得责任在于次子高洋统战不利、更兼疾病缠身,所以才会为敌所趁,对于西魏的认知则就还停留在多年以前,并没有与时俱进。
只要能够有助于国情局势的改变,派一质子前往敌国又有何妨?他们生此门户之中,脱胎以来便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如今国难临头,也该要有所奉献。户中谁若对此敢有异议,我自加之教训1
高演听到母亲关切的询问,脸色顿时变得越发羞惭,旋即便将向西魏求和诸事包括西魏所提出的条件都向母亲详细的讲述一番。
高济见到一脸怒气的皇帝,心内自是一慌,但很快便又再干嚎起来:“阿兄今已得偿所愿,履极至尊,但却不体恤曾为你奔走做事的少弟,竟欲发遣我于国外、求盟敌国……”
娄昭君听完之后眉头顿时便也紧紧皱起,口中有些惊讶的说道:“羌贼为祸竟然已经这样严重了吗?我记得当年羌贼虽也凶顽难除,但也并非难以制之,如今竟然已经需要向其献子乞和?”
娄昭君瞧他这模样,一时间又是气恼又是心疼,但也还是忍不住对皇帝说道:“这厌物如此胆怯不堪,闻事已经如此惊慌,若是当真由其为质前往羌土,还不知会暴露出怎样的劣态,届时恐怕会让贼越发轻我。你耶那么多的儿孙,细细挑选,总能选出一个合适之人担当此事。”
终究还是母亲的威慑力大,高济被打骂一通之后,忙不迭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大声吵闹,只是委屈的涕泪横流,满脸都被涂抹的亮晶晶的,再无当日打死李祖勋的那种豪迈之气。
自从在辽阳返回晋阳、参加完次子葬礼与三子的登基大典之后,娄昭君便又再次回到了寝宫中,恢复了过往的起居和生活节奏,并没有借着政变的余韵而继续在外聚弄人事、兴风作浪。
但娄昭君还是高看了自己儿子的能力,尽管在她的鼎力支持下、高演也算是勉强控制住了国中情势,但是外部的势力却不会看她们母子脸色行事。
既然如此,那娄昭君对此是持有怎样的意见,就不得不考虑了。高演之前被自弃尊号的事情搞得心烦意乱,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事情有了转机,便着急忙慌的召集群臣想要直接敲定此事,一时间的确是忘了应该要向母亲做出请示。
“忠君爱国,无过宗属。若能舍身为质便可为家国免却兵灾,相信无论选择哪一位宗亲,想必都会自感荣幸。”
王晞先是说了一句漂亮话,旋即便又沉声说道:“长广王于宗中叙齿仅次陛下,于国中位为佐贰,若可宾使魏国,亦足彰显我国对此番议和的重视,使魏人不敢轻易害盟。长广王精明干练,在外纵然遇事,亦可从容应变解决,实乃不二之选1
天气炎热,好像是吃坏肚子了,今天状态不太好,先更一章。大家也注意防暑,祝身体健康,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