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果然也听说了外头的流言蜚语,气的瞬间脸色惨白。
“这承恩侯世子,竟敢如此待我的昭儿。”
到底是为人母,便是魏贵妃觉得之前德昭公主有再大的错,可闻着这消息,她还是替女儿委屈起来。
这世间女子本就艰难,嫁到夫家更是靠着子嗣才可以立身。
可现在,承恩侯世子竟不肯和女儿圆、房,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莫过于最大的羞、辱。
见魏贵妃咬牙切齿,南嬷嬷却是道:“娘娘,您可得沉得住气。眼下外头都在看您的笑话,您更不能因着心疼公主,再闹了笑话。”
魏贵妃却是一把摔了手中的七彩云鹤茶盏,声音颤抖道:“你让本宫如何能不动怒!”
“这若不是皇上不肯怜惜昭儿半分,褫夺了昭儿的封号,承恩侯世子怎敢这样狂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德昭公主一人丢脸的问题了,她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
这若不是皇上厌弃了女儿,依着魏贵妃的脾气,这驸马弄出这样的事儿来,她直接便派人往承恩侯府去问话了。
可偏偏,她现在进退两难。
她更知道,这事儿若一直这样,只怕流言蜚语不会平息,这六宫众妃可都看着呢,她还有何颜面见人。
魏贵妃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头痛极了,却在这时,有宫女缓步进来回禀,“娘娘,娴妃娘娘过来给您请安了。”
这些年魏贵妃和娴妃不对付,所以娴妃现在过来,当然没安什么好心,自然是看自己的笑话的。
可魏贵妃性子骄傲,又不能找了借口不见人。
很快,娴妃便缓步进来了。
而她,说的话直接就戳了魏贵妃的心窝子,“娘娘,臣妾听说公主受了委屈,急急便赶来了。臣妾也算是自幼看着公主长大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公主可得多伤心啊,这怕是都没脸见人的。”
娴妃这么急着看自己的笑话,偏魏贵妃却发作不得,反而只能假装镇定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这承恩侯世子便是再大的胆子,还敢对这门婚事心存怨怼不成。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指不定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故意散、播的,本宫这就让人彻查。”
娴妃听着这话,却是掩面笑了起来,“娘娘,要臣妾说,这事儿还得您求皇上给公主做主。皇上龙颜震怒,承恩侯世子难道还能不顾徐家上百口人命,一直这样肆意妄为。”
要不说娴妃故意在魏贵妃伤口上撒盐呢,这如今,阖宫内外谁不知道皇上厌恶德昭公主至极,昨日更是没有露面,又如何会再理会德昭公主的事情。
她这样费尽心机的给魏贵妃添堵,果然,魏贵妃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直接就让人送客了:“本宫今日乏了,还是改日再和姐姐喝茶吧。”
娴妃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倨傲的看了魏贵妃一眼,到底是离开了。
而身后随即而来的便是噼里啪啦的声响,魏贵妃气的直接就把娴妃方才用过的茶杯摔了一地。
可她这怒火却根本没有发、泄完,任她再气娴妃的落井下石,偏偏这一切是她的好女儿搞出来的。
若不是她骄纵跋扈,何以失了皇上的宠爱,若不是她非闹着要嫁给承恩侯世子,又怎么会有现在的难堪。
说到底,这一切,说她咎由自取都没错。
可偏这女儿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有那么一瞬间,魏贵妃真恨不得她索性没生这个女儿,否则也就不至于这样头痛了。
一旁,南嬷嬷忙劝着她道:“娘娘,您别生气,您还不知道娴妃娘娘是什么脾气吗?可她再看娘娘的笑话,她也低娘娘一头。她若真有本事,该哄着皇上封了她贵妃,和娘娘平起平坐才是。”
魏贵妃脸色铁青,半晌,看着南嬷嬷突然道:“皇上呢?这会儿可在御房。”
南嬷嬷急道:“娘娘,您可不能往御房去求皇上啊。”
魏贵妃当然不是为了求皇上给女儿做主,她方才被娴妃那样嘲讽,心中如何能不气。
可她未必没有回击的法子。
若不是娴妃方才特意过来讽刺自己,魏贵妃许还想不到这样的法子呢。
“娴妃不是想看本宫的笑话吗?好,那我便让她也笑不出来。”
“承恩侯世子既然心里有顾家那小姑奶奶,那本宫便如他所愿,让顾家那小姑奶奶也进了徐家的门。”
南嬷嬷听着,却是险些晕厥过去,“娘娘,您莫是忘记了,顾家那小姑奶奶已经和承恩侯世子取消婚约了。”
“何况,您这样做,殿下只怕要闹起来的。”
魏贵妃却冷哼一声,道:“取消了婚约又如何?本宫就不信了,本宫还逼她不得。”
“何况,宁国公府那边还能为了这么一个野种,得罪本宫不成?再说了,宁国公夫人因着她那女儿的事情和娴妃已经是生了嫌隙,未必不愿意如了本宫的意。”
南嬷嬷却是糊涂了。
娘娘此举,到底是何意呢?
看着南嬷嬷眼中的疑惑,魏贵妃幽幽道:“外头既然那么多流言蜚语,说昭儿坏了那顾家小姑奶奶的姻缘,那本宫此举,这些流言蜚语也该止住了。”
“至于承恩侯世子,娶了自己的心上人,还能不给昭儿该有的体面不成?而娴妃,怕也想不到本宫会这样出其不意,看她如何再看本宫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