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人赶出去太便宜了,她必然要叫杜清檀死无葬身之地,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还有,杜清檀那些与众不同的方子,也要想方设法问出来才好……
正想着,就听人敲响了门。
来的是刘鱼娘:“三娘睡了吗?”
萧三娘手忙脚乱地把假发戴上,检查无误才道:“刘姐姐快请进。”
刘鱼娘手里拿着一盒精美的口脂,往杜清檀房间的方向呶呶嘴。
“瞧见没有,精美得很,这颜色也极特别,据说是才流行起来的檀色,刘婆说是御赐之物,我想着你见识广,拿来给你瞧瞧真假。”
萧三娘其实也没见过御赐之物,只她在众人面前装得不同凡响,少不得拿过去装模作样地检验。
但见膏体细腻,馨香扑鼻,那檀色染到唇间,既不夸张也不黯淡,别有一番风情。
于是心里就爱了,却因自己没得到,少不得酸溜溜,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刘姐姐怎么拿了她的东西!”
刘鱼娘被她这样质问,心里很不爽,却也不做出来,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必做在脸上。她早前也收了我的见面礼,这是回礼。另外还有一盒香粉,一盒胭脂,一盒澡豆,我瞧着,都是外头买不到的,很好用。”
跟着,申小红也来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不拿白不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僵了也不好。”
萧三娘勾着唇角笑:“她倒是会做人。”
却又听刘鱼娘道:“你的是什么样子的?也给我们瞧瞧。”
萧三娘立时隐了笑容,淡淡地不说话。
申小红大惊小怪:“怎么?没给你们?她怎么这样!”
蝉娘忙道:“给了的,我们没要!谁还没见过这些东西!我们三娘比这更好的东西多了去!”
刘鱼娘和申小红对视一眼,都笑:“那是,三娘出身名门,原也和我们不一样。”
蝉娘就自夸:“我们三娘给臧太夫人治好了顽疾,臧太夫人特别喜欢她,这才向圣人举荐三娘。
三娘之前也不想来的,毕竟学了一身本事,更想留在外头造福万民,不图那些虚名。
但宫中接连使人说了好几次,还特意留了席位候着,家中长辈就说,侍奉好圣人才是造福万民。
三娘这才想通,所以我们才来迟了。
要是早些来,厨娘的事老早就能解决,也不会让各位娘子吃这么多苦头。”
萧三娘等她说完,才淡淡地道:“那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什么都往外说,夸夸其谈,丢人!”
蝉娘赶紧捂住嘴笑:“三娘说得是,婢子多嘴了。”
申小红好奇地道:“我没啥见识,谁是臧太夫人啊?”
刘鱼娘却是知道的:“是张五郎、张六郎的母亲,圣人亲封的太夫人……”
申小红惊得大张着口,起身就拜。
“啊……这……三娘,我何德何能,竟然能与你一处同住,还做了朋友!”
刘鱼娘掩去鄙夷之色,掩着口只是笑。
萧三娘则赶紧地扶她起来,谦虚地道:“咱们姐妹,不讲这些虚的,总之一同进退,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申小红感激莫名:“三娘脾气真好,全不像杜五娘。”
萧三娘淡淡地道:“她恃才傲物,看不起别人,也罢,且看明日考试成绩出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