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儿咬着牙应了下来。
武鹏举火速领着她去寻梁王,张口就道:“伯父,这是杜清檀身边伺候的宫女,她说她知道圣人生病的原因。”
梁王正在寻思着女皇病重不愈,这事儿太大,他承担不起,得赶紧往洛阳报。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吓得脸色大变,厉声道:“怎么回事?”
熏儿战战兢兢地道:“……之前控鹤监五郎曾来找过杜典药,说要熬制什么补品……第二天,圣人就生了病。”
梁王厉声道:“你说的全是真的?”
熏儿毫不犹豫地举手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武鹏举凑到梁王耳边低声道:“张五郎已是先下手为强,叫他身边的人把杜清檀给抓走了。
若是咱们什么都不做,万一山陵崩,东宫那边要清算,会不会赖上咱们?”
梁王由来一个激灵,脸色越发难看了。
他与东宫本就因为立嗣之事不太和谐,又因为最近要替以往冤狱者翻案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
两家虽然在圣人的授意下谈了儿女亲事,但也只是谈着,还未正式结成。
即便是结了亲,也有驸马被杀的情况存在,这种事又不是少数。
所以,他必须自保!
而杜清檀,就是他自保的武器。
他立刻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
走了没多远,又看到一群宦官乱麻麻地四处找人,弄得鸡飞狗跳的,便威严地问道:“怎么回事?”
那些宦官看到是他,就都缩了脖子避让开去,不肯说真话。
然而梁王也不是好欺瞒的,一个眼色,手下就去打听了来:“是找杜典药身边侍候的宫人。”
武鹏举适时道:“伯父不用担心,侄儿已经命人将那宫女看守好了。”
梁王赞许地拍拍他的肩:“做得好。之前呢,是我委屈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说的,是之前武鹏举帮着独孤不求讨人情的事。
武鹏举憨厚一笑:“瞧您说的,侄儿有那么混账么?您是我们武氏的顶梁柱,朋友再好,也好不过自家骨肉!”
梁王更满意了:“走,跟我去办这件事,让你看看伯父的手段!”
梁王并不去找张五郎,而是找到关押杜清檀的地方,直接命令千牛卫动手抓人。
看守的宦官自然不是千牛卫的对手,片刻间便一败涂地,眼睁睁看着杜清檀被带走。
张氏兄弟正在女皇榻前伺候着,无暇分身,女皇高热,又怕吵闹,宦官们不敢轻易打扰,便在外头徘徊。
等到张五郎收着消息,梁王早就走得没了影子。
再一打听,杜清檀被关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地堆满了梁王的人。
张五郎气了个半死:“一群饭桶!让抓个小宫女,找不着人。就连抓回来的人,也能被人抢走了!”
张六郎阴冷一笑:“你我二人在梁王跟前没面子,圣人的面子他总要给吧?”
张五郎眼睛一亮,阴测测地笑了,只要假借女皇之命,不愁梁王不把杜清檀送回来。
却不想,宫人跟着进来禀告:“梁王去见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