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见状赶紧上前躬身作揖:“回恩师的话,都来了!且成竹在胸,此科必中!”
“是!有螭虎先生、钱公悉心传授,学生茅塞顿开怎敢不中!!”
却见这二人感激的对张小公爷躬身作揖,他二人对于科举一事可上心多了。
这二人中文徵明那真是考运凄惨,弘治十年到正德十一年七次乡试不第啊!
到底是连举人,都没混到一个!
说起来,这真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
历史上这哥们直至嘉靖二年才被以贡生身份,举荐到了京师任职。
不过当时吏部还挺看得起他的,给的是翰林院待诏。
而老祝比文徵明大好些,提起这科举路来亦是坎坷不已。
这哥们十九岁中的秀才,但考了五次乡试在弘治五年才考上举人。
随后凄惨的日子开始了,考了足足七次会试、甚至他儿子都比他前一科考上进士了。
他还是在举人的路上徘徊,你说这悲剧不悲剧?!
“好!但酒不可多饮,此时更当多温习功课不可懈怠。”
张小公爷笑着对徐经等人道:“待高中之日,再行庆贺!”
“哈哈哈……莫言道些许功名利禄俗人事,今夜尽兴且饮胜!!”
这话说的唐伯虎他们几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能这么堵人的还有谁?!
自然是目前这大明第一喷王——钱福钱与谦了。
“功名利禄俗人事,柴米油盐日复日。
释褐华殿笑作赋,布衣陋巷潦倒词。”
张小公爷的这首打油诗前后意思可有些不好听了,前两句意思是:
你说功名利禄不过是俗事,那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不是俗事?!
可你还不是每日都用着么?!
“释褐”二字则是指褪去平民身份,有了官身。
用在这里便是说你钱福钱与谦,都是考上状元的人了。
可以入“华殿”面圣作诗的,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人家伯虎他们几个跟您比就是“布衣”而已,作不得什么“华殿赋”只能弄点儿“潦倒词”。
钱福钱与谦这老家伙听得张小公爷的这首打油歪诗,不由得脸色一红但又很快撇嘴。
“平仄不对,生搬硬凑!”
张小公爷则是眨巴着那双漂亮的丹凤桃花,笑眯眯的道: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这首诗一出张小公爷从前作过,但老钱没想到又被拎出来抽他用了。
顿时这鼻子都要歪了,人家歪诗不错但能圆回来啊!
而且这句“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可不就是说的人家张小公爷自己么?!
唐伯虎等人见状赶紧劝着上桌,钱与谦这时才似乎恍然马上借坡下驴!
祝允明他们几个则是一边感激着张小公爷解围,一边则是叹气。
别看您钱福钱与谦是状元郎出身,可论及骂人一途您还真没法跟小公爷比啊!
特么这张小公爷是能骂人骂到出话本、骂到出《肥堆叙话集》的狠犊子呢!
您这是脑子抽抽了,没事儿刺我等功名利禄的事儿干甚啊!
都知道这张小公爷脾气可不好,而且跟他家大父一个死德行——护犊子。
“得得得……老夫与你赔不是了,你不饮酒便老夫自己饮罢!”
钱与谦看样子似乎认怂了,却见他哈哈一笑。
似乎是责怪自己口不择言一般,端起了被子自罚一杯。
张小公爷本来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就是瞅这老家伙开口就爱刺人。
终究是没忍住,让他也尝尝这被刺一下滋味。
“老夫的酒可是喝了,玉螭虎今日回来有酒却无赋这可不对啊!”
却见钱与谦这酒杯放下,便促狭的对着张小公爷挤了挤眼睛:“来一首呗!”
“啊?!啊?!”这下轮到张小公爷傻眼了,怎么又要作诗啊!
却见这钱福钱与谦瞬间不好说话了:“老夫可是挨了你一刺,不来首诗词怎熄心火?!”
“钱公啊!你好歹也是文坛前辈,形象!形象啊!”
张小公爷见此不由得哭笑不得,这老家伙还没到七十呢!
但只要两杯马尿下肚了,顿时有“从心所欲不逾矩”之态。
“形象个鸟儿!”却见这钱与谦的袖子直接撸起来了,瞪着眼珠子便道。
“老夫吃了你一刺,要求不高做首词总得有罢!”
好罢!好罢!这老家伙是要找回场子的意思,这其实也是他好文的表现。
“好好好……小子这便作、这便作!总得给小子想想罢!”
张小公爷苦笑,难怪这老家伙这么好说话就认怂了。
根子在这儿啊!
老家伙可知道,张小公爷其实平素不爱做诗词。
尤其是出了《肥堆叙话集》之后,那诗词几乎就没做过了。
他又熟知张小公爷护短的脾性,甚至玉螭虎怀疑这老家伙特么是不是故意的!
张小公爷沉吟了会儿,却忽觉两股目光望来。
抬首望去,却是田蕾、米鲁二女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而与自己的目光对上时,这二女又忽的低下头去顿时微微一笑。
“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