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心来了,是许文月请来的。
两人带着一众家丁护卫,浩浩荡荡过来,来意不善。
许文鸳看了两人一眼,垂下眸子,双手绞紧了衣角,内心无比失落。
刚刚爹张口就是‘只有傻子才会信’这话,而她就是那个信的人,爹明显是在暗讽她傻子。
谁家亲爹会暗讽女儿傻子啊?
“你们不信啊?”九九道:“那就看着,待会儿东西就给送来。”
“谁让我与文鸳姐姐投缘呢!针囊而已,小意思。”
许鹤心没有把九九的话放在心上,也还是不信九九的话,更懒得跟一个小丫头深究送不送礼这种事儿。
他看向了许文鸳,有些冷漠的说:“文鸳,为父今儿来,就两件事,一,你为何要欺负你妹妹?”
许文鸳:“……”
她何时欺负妹妹了?
她没有。
许文鸳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掉。
父亲总是这样,听信妹妹一面之词,误会她。
九九看不下去了,她叉着腰,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这位大人,你在喷什么粪呢?”
“你家二小姐,纵容身边小厮在大庭广众之下伸脚绊文鸳姐姐,这事儿你怎么不追究?”
“难道文鸳姐姐当着一众人的面摔个狗吃屎,丢尽士族小姐的颜面,你才满意?”
“这……”许鹤心被问住了。
九九继续道:“还有,文鸳姐姐手上,胳膊上,到处都是伤,都是你家二小姐和继夫人的打的,这你怎么也不追究?”
“而这二小姐,长这么胖,穿这么贵重的面料,一看就是过好日子的人,谁敢欺负她?谁又能欺负她?”
“她学老妈子嚼舌根,乱说人的闲话,污蔑人,你就信了。”
“你是聋?还是瞎?还是傻啊?被人牵着鼻子走?”
九九的小嘴巴叭叭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听着有些吓人。
她身后不善言辞的谢右贤听呆了。
许鹤心也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去看九九口中许文鸳手上的伤,他是不信的,他是抱着求证的目的去看的。
等他看完,再教训那个小丫头。
然而,他确实看到了许文鸳手上交错的伤痕。
他愣了。
“文鸳,那个小丫头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被你妹妹还有继母欺负了?”许鹤心想要听到许文鸳亲口说。
“是。”许文鸳点了点头,随即匆忙收回了手,没有继续让许鹤心看,也没让许鹤心帮忙做主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许鹤心看重二妹妹,即便二妹妹真伤了她,他也只是口头上说两句,不会真把二妹妹怎样。
她要想真为自己讨要一个公道,就必须先让父亲看到她的价值。
她道:“父亲,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雁月姑娘能帮我一起彻底解了祖母的毒,让祖母彻底好起来。”
“真的?”许鹤心震惊到了,这些年,他最希望的就是老母亲能好起来,为此,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真的。”许文鸳重重点头。
许文月讥讽的笑了笑,提醒道:“父亲,你竟然信一个黄毛丫头能治好祖母?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激动过后,许鹤心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文鸳口中的雁月姑娘,看着这么年轻,她真能帮忙彻底解了老太太的毒吗?
要明白,他这个南国第一御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