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不知旁人心思,只咬住唇,半天无言。庄大哥向来成熟稳重,办事更是果断而有魄力,这般低声下气真是闻所未闻。
她是真心把他当朋友,自然不喜欢他如此难堪卑微的姿态,心中其实已经稍许原谅他了,剩下一部分的难以释怀,便是针对他下药的事情。
感情无法强迫,他对她好,她都记得,但有些是原则问题。不过不管如何,看在往日情面上她都不能让庄大哥继续在众人面前丢人下去。
她小脸绷紧,皮笑肉不笑的说:“负荆请罪的话,进来再说,不要打扰了客人们的雅兴!”
小厮们:不,不要,你庄大哥现在就是我们的雅兴!
“还有,别一口一句奴,我可要不起翼庄主这么贵重的奴。”
庄翼总算体会到一句话便能让人生生死死的无奈了,前一刻他觉得乔桥许他入庄是有心原谅,后一句则实在令他心惊肉跳。
但庄翼终归舍不得用苦肉计继续逼迫乔桥,当众驳她的面子。他背负束缚,踉跄起身,动作一大,荆条的尖刺扎的更深,许是没受过这种罪,庄翼冷吸一口气,强忍痛,扯出一抹笑,却见小女郎冲他翻了个白眼,又小性的狠狠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嘶,可爱到想笑,笑起来又扯痛了身体。真是犹如他的心情,有点小开心又痛的难受。
一天一夜,庄翼重新回到了庄子,跟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几辆马车,每辆马车人不太多,一个赶车的,一个护车的,但从车辕碾压的痕迹来看,车的重量远远不止此。
庄外看热闹的小厮们咂舌,纷纷猜测翼庄主莫不是把点马庄搬过来了吧!
别说,这回还真被猜中了。
等到乔桥回身令人关门,看到从马车里搬下来的一个个大小箱子,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门关紧的一瞬,乔桥恍惚瞅见外面人惋惜的表情,以及……箱子里黄橙橙、白胖胖,还有五彩缤纷的一堆金银珠宝各种珍玩,晃的人头晕。
点马庄的富贵名不虚传,乔桥抖着唇,惊吓过度的看向庄翼,护怀怒视,“庄大哥,我卖艺不卖身……”在庄翼怔笑下,她回过味,红着脸赶忙改口,“我什么都不卖!”
“我什么都不买。”庄翼见小女郎满脸羞赧,讨好的及时缓和气氛,“我是赔罪,赔罪!”
乔桥难得矫情,昂着下巴,颇有一种我冷艳高贵你付不起的架势,“呵,堵口费吗?我不要!”
“怎么是堵口费!”庄翼忍住笑,摸了摸鼻子掩饰住情绪,一本正经道:“是借住费。”
只要能看到乔桥,似乎不管她嗔、她笑、她怒、还是开怀,他亦心悦诚服,甚至脑海里想象着,她年迈白发苍苍时已经被他宠到不讲理,满地撒泼打滚的样子都会让他心疼怜惜。
庄翼知道自己病了,得了一种名为‘只钟情于乔桥’的病。
居然还有借住费!
不是她太小白,实在是敌人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