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江畔上下游打捞了足足三天三夜,其间末啼亲自下江数次,屡屡无果。
谁都知道江中捞人是做白工,翻滚阴寒的江水不是按兵不动的死水,指不定把人卷到了什么地方。可没有一人敢出言相劝,大人必是心知肚明,想是不愿放弃罢了。
所幸三天来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查到了一些端倪。
天寒地冻中,浑身湿透的青年披着一件大氅坐在篝火前,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汤水,目光悠远的望着咆哮不停的江面,不知在想什么。
手下人快步前来,一时不知该不该打扰,却听大人声音嘶哑的命令,“说。”
“两拨人马。其中一队武功程度层次不齐,衣着配饰等没有明显标志,但从验尸结果来看有几个是淮江一代的人。”淮江地处潮热,毒虫颇多,淮江人从小爱食闻香草,常食有驱虫的功效,同时牙齿根部会变成草绿色,怎么洗都无法洗掉。
“另一拨……”手下人顿了顿,表情严肃,“不像是咱们赤凤国的,从收拾弓箭和就地毁尸灭迹的手法来说,十之八九在江湖中是有些影响力的杀手组织。”若非有大片血迹在落雪的时间段里无法轻易掩埋,连他们都差点忽略掉化尸水的痕迹,从而错过这条线索。
化尸水味重,但一夜过去完全能做到荡然无存。
末啼闭闭眼,范围太广,要查的话短时间未必有结果。
“大人,该撤了,女皇令你三日内皇城复命……”手下人婉言相劝,他实在不忍自家大人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大人身负皇命尚未完成,回到宫中必会受到刑罚。他们西风营的人不怕行刑,只那刑讯房的女牢头每次刑前必要折辱人一番,实在令人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末啼本不是不顾理智妄自擅行的人,这一次显然是破例而为,他脸颊上的肌肉失控的抖了抖,从唇瓣里溢出三个字,“撤,回京。”
手下人顿时松了口气,动作利落的收拾行囊,没多久江岸便恢复了宁静。
同时,乔家庄,一只信鸽落在楚宣的书案上,庄翼抢先一步把信鸽脖子上的细竹管取下,双手颤抖的拔塞取信。
纸条被展开,庄翼一目三行,呼吸一滞。
手不知不觉的松开,纸条飘到地上,楚宣顾不得许多,直接弯腰捡起,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他摸了摸额上一直未舍得摘的红宝石抹额,冲着主院的方向露出一抹惨笑,脚步匆匆直接拿头撞向了挨着最近的那一面墙。
两个小侍根本没反应过来,只听咚的一声,人软在地上,才震惊的围了过去。
“少爷,少爷你可不能死,楚家离不开你,老太太离不开你呀!”他们难以置信,不敢轻易碰触额头血糊糊的少年,顿时哭嚎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