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胜利同志,我们可把你盼来了。”三人面带微笑,停下手里的活,不约而同站起来走到钱胜利面前,一一伸手,以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新来的同学。
钱胜利被他们的热情吓得不轻,略有些无措。
这时,辅导员朱爱国同志突然闪身露面,走进宿舍,四处打量着,没有找到能批评的地方,最后目光停留在窗台上晾衣杆挂着的内裤上,脸色铁青:“你们时间多的很嘛?不抓紧学习,天天洗衣服,还有,晚上不能晾?大白天的,非要挂出来?”
“以后白天不准晾内裤!”
“不好意思,辅导员,是我的错。”林晓光匆匆收起来,随便找个角落塞进去。
见是他,朱爱国脸色稍霁:“林晓光,你年纪小,不懂事,犯错误可以理解,不过不能一直犯错误,要改正要进步,不然大学岂不是白念了。”
“好的,辅导员。”
“别这么严肃,我又不吃人。”朱爱国突然微微一笑,指着钱胜利:“这是你们的新同学,他有事耽搁了,今天才报道,胜利同学,这是你的床铺,抓紧时间收拾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你们三个,梁振道,陈一鸣,林晓光,你们要帮助胜利同学尽快融入到新的集体,努力学习共同进步,做生活和学习上的好同学好同志好战友。”
“我走了,别送了,忙你们的吧。”
朱爱国同志一走,四人不约而同齐齐长舒一口气,然后看到对方也是一样,终于哈哈大笑,钱胜利也一样,第一次,他对这个宿舍产生一种归属感。
“钱胜利同学,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开学都半个月了?”陈一鸣总是好奇宝宝。
钱胜利有些难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家里还有历史遗留问题,通知书给扣下了,还是前几天公社书记才给我。”
“唉,都是苦难人啊。”梁振道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光,还真被你给说中了。”陈一鸣一脸敬佩,朝林晓光竖大拇指。
林晓光白他一眼,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他伸出双手,抓住钱胜利一双略带粗糙的手掌摇晃:“胜利哥,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是大学生,要向前看。”
“你说得对,林晓光同学。”钱胜利极为感动。
“别这么生分嘛?我叫林晓光,长安人,年龄最小,大家都叫我小光,你也这样叫吧,我就叫你胜利哥,或者胜哥。”
“诶,好,小光。”
“我梁振道,西川涼山的,今年31,我47年的,66年高中毕业,一个老三届,下乡后在公社当初中老师,今年也和你一样考上清华,我看你比我小四五岁,叫我老道吧。”梁振道也介绍自己。
“诶,好,老道!”
“我叫陈一鸣,东广莞东的,今年21,兵团知青一个,我看你比我大三四岁,叫我一鸣就行,刚才对不住啊,我这个人说话不经头脑。”陈一鸣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也没啥嘛!”
继而,钱胜利看三人齐齐盯着自己,有些茫然:“咋啦,我脸上不干净?”
“胜利同学,该你做自我介绍了。”
“哦!对不住,对不住!”钱胜利恍然大悟:“我南河汝南的,老家在乡镇,今年26,也是老三届,初中毕业,之前在南云下乡,考上大学才回来,你们都叫我胜利吧,别哥不哥的,被人听到影响不好。”
“好,我们404宿舍四大天王,终于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