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成是因为发现乔治的鼻子下面,别说没有胡子,就是汗毛孔都很细腻,故此才有了这个猜测,结果与他的私人医生一通电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那方才还怒吼的同事听到李东成的这句话,立马蔫了下来,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乔治最多只能是帮凶,肯定还有其他人。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好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扩大搜寻范围,我相信凶手的模样,还是我确认的那样。”
这一周,城东警局所有人员没有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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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吹过,吹低了一人多高的荒草,惊扰了无数的生命。
天地间随着风吹草地,开始响起各种各样奇怪的声响,虫鸣鸟叫,野兽的低吟,沙沙的脚步声,远近不同,充盈了天地之间。
这里是生命的天堂,热带稀树草原的夜晚。
一辆皮卡车就停留在这片荒野之中,那么安静,故意喷漆的亚光表面,甚至不能反射天顶上的玉光。
金盘膝坐在宽大的驾驶座位上,眼观鼻比关心,心照内府。
他的身体越来越松弛,精气神开始随着呼吸若有若无而愈加凝练一处,向内似乎身体透明无物,向外则是延伸出老远,至静至极,非内非外之间,身体便如同融入了温暖的湖水里,感受着生命的波动,体力和精神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
后座位置,仓井月露着女儿安静的睡着,逃得焦急,她身上只穿了亚麻的瑜伽服,此时此刻胸前湿了老大一片,奶香充盈。
车外,不时的传来叮当的撞击声还有利爪挠铁皮的刺啦声,并不密集,偶然会有那么一下,但是车内的俩人似乎都习惯了,并不为所动。
这制造噪音的东西,却是个白发平头的蜜獾。
只因为金开车冲出戈壁,来到草原上驰骋时,不小心惊扰了这只正在享受毒蛇大餐的好战分子,所以这只草原一哥蜜獾,吉尼斯世界记录上最勇敢的生物,便跟着金的皮卡车跑了两天半的时间,不依不饶,不离不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此时的皮卡车下半截的表现,已经被这白发平头,稀疏胡茬的家伙挠得全是伤痕。
不过好在是这家伙也不是体力无限,也需要休息,所以到了晚上,皮卡车安静了,它也便在旁边打盹,一旦风吹草动醒来,就会挠上两把结结怒气,然后继续睡觉。
有这家伙守夜,金倒是不用担心毒蛇猛兽靠近而不自知,至于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他和仓井月已经两天半的时间不敢下车上厕所,只敢爬出车窗,在车棚顶上处理。
“哇哇!”
孩子的哭声响起。
“吱嘎吱嘎!”
被吵醒的蜜獾开始挠车门。
“沙沙”声中,却是仓井月撩开衣襟给孩子喂奶,混不在意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似乎,她已经把这个男人当成了家人。
金的禅坐被孩子的哭声打断,作为气功高手,他们在静坐调气后,都不敢直接醒过来,因为那会造成气血神思的紊乱,长此以往会形成顽疾。
于是金虽然醒来,但是依旧三番调息,轻轻上下磕牙,咽下三口口水,以手抹面,这才舒展了一下肩膀睁开眼睛。
仓井月也不在意那双眼睛扫过自己的白皙,而是嘟着嘴,小女孩般气恼道:
“那只蜜獾可是太讨厌了,每个晚上孩子都会被它弄醒几次,不如用枪打死了算。”
金笑道:
“快了,天一亮就打死了它做烤肉,原本我以为车上的食物不多,所以便留着这蜜獾做备粮,哪成想你在底座处又找到了那么多食物和水,这蜜獾倒是一直没派上用场。
明天咱们就不能开车赶路了,前面已经是大裂谷的外围,路途起伏太大,这皮卡车根本无法行走,不过到了大裂谷内,咱们有枪,根本不用担心食物问题,这只蜜獾明天吃了就好。”
外面听到里面说话的蜜獾,似乎打了鸡血,开始恼怒无惧的挠门,甚至用身体猛撞皮卡车。
想来,它若是听懂了里面俩人谈话的内容,不知道会不会逃遁,估计不会,毕竟它的勇敢难以用思维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