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可都在暗中观望着呢。
秦墨如果手段偏软,那,这些习惯了尔虞我诈的老世族们,势必就会阳奉阴违,背地里不断搞一些小动作。
而只要秦墨够强硬,这些人就会老老实实躲在阴影中。
很简单的逻辑。
“你们二位呢?”秦墨又看向尉缭、赵高。
“噗通!”
赵高立即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抬头,谄媚说道:“我,我愿意侍奉越王,罗网上下,任凭越王差遣。”
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筹码了。
“往后,你就跟在本王身边吧。”以秦墨之实力,自然不担心赵高能跳出他的手掌心。
对其他人而言,像赵高这种存在那自然是坏人,是奸佞之臣。
可对君王而言,
赵高之流用的好,属实是一张好牌。
历史上,扶苏、胡亥之流被赵高耍,只能说明两人太弱了,倘若秦始皇在世,赵高就永远蹦不起来。
“多谢王上!”
赵高大喜,脸上媚意更甚。
旁边的尉缭见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抬头,傲然说道:“老秦人没有一个怕死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样吗?那本王成全你。”
紫色剑光一闪而逝,尉缭甚至都来不及再放什么豪言壮语,一颗大好头颅就咕噜噜滚落在地,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
染红了大地。
秦墨可不惯着谁,想当什么硬骨头,那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赵高差点就尿了。
三个人,
三种不同的命运……
…………
当天下午,李牧奉命,率部进驻咸阳,接管城门、城墙、王宫、府库、丞相府、武库等要害之地。
同时,安排部队接管了咸阳周边的城防。
翌日。
秦墨在武织等一干将领簇拥下,在越国将士列队注视下,骑着高头大马,率领所部,浩浩荡荡,正式入主咸阳。
咸阳王公贵族、百姓们,都“自发”在街道两侧结队,迎接新王的到来。
场面极为壮观。
秦墨没有避讳,直接就住进了咸阳王宫。
就叫咸阳宫。
相比匆匆建成的越国王宫,咸阳宫自然是豪华了数倍不止,秦墨却是无心欣赏,直接召集众将议事。
现在可还没到真正放松的时候。
拿下咸阳,
不代表就攻灭了秦国。
且不说正在火速赶来的王翦大军,在关中各郡各县其实都还有不少地方屯军,西面、北面也都还有边军。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仍旧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
正所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些军队以及统领大军的将领们,绝不会因着公子扶苏献城投降,就乖乖就范,投降越国,接受越国整编。
军队,
都是有血性的。
一个处置不好,要么是将军们拥兵自立,要么就是打着勤王的名义割地而据,成为反抗越国统治的骨干力量。
很容易就养虎为患。
“诸位以为,接下来该怎么做?”秦墨问。
敖烈、武织等将领就都下意识看向李牧,想先听听他怎么说。
灭秦之战,
作为越军之主帅,李牧率部连战连捷,尤其是指挥大军杀入关中一役,短短半个月,指挥若定,用兵如神,着实值得称赞。
李牧也由此获得了诸位将军的认可,在军中树立了威信。
相比之下,
一直在后方坐镇的大将军廉颇,就差了点意思。
感知到四处投来的目光,李牧却是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却是不愿抢风头。
有了被赵王迁猜忌的前车之鉴,李牧是很谨小慎微的。
越是打了胜仗,立了大功,就越不能自骄自傲,否则,很容易就引来暗箭,乃至是君王的猜忌。
得不偿失。
更何况,李牧心里非常清楚,此番能够顺利拿下汉中、咸阳,最大的功臣是王上,而非他这个统兵之将。
以王上创造的条件,换做廉颇,或者其他将领来,
那都是一样的。
根本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眼见李牧不言语,武织目光一转,起身行了一礼,道:“启禀王上,末将以为,当此之时,应当以歼灭王翦大军为第一要务。”
如果说地方屯军、边军残余什么的是纤芥之疾,那么王翦大军就是秦国翻盘的最后一张王牌。
务必将其打死。
“那该怎么歼灭呢,迎头痛击?”秦墨不置可否。
“这……”
武织面色一滞,道:“末将以为,还是以逸待劳的好。”
如果真的在正面战场跟王翦大军寻求决战,胜负难料不说,还可能因着没有足够的军队镇压咸阳,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
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