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倚翠听到这话后,不敢怠慢,当即冲着那两个农妇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俩过去看看。
两个农妇都是小陈庄人,平时和王三婆的关系也不错,跟在周倚翠的身后,快步走进了屋里。
王三婆的房间很小,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韩立诚见状,便和那壮汉一起走到了堂屋里。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韩乡长在哪儿呢?韩乡长,王桥村党支部书记朱福财向您报道。
虽只短短十来分钟时间,乡领导来到王三婆家的事已在小陈庄传开了,村民们纷纷过来围观。朱福财见状,冲着围观的村民喝道:“让开,这儿有什么好看的,快点给我都回家干活去!”
在华夏国这个官本位的国家里,村支书朱福财在老百姓眼里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书记火了,村民们下意识的向后退去,门口很快便让出了一条道。
只见一个穿着半旧西装的瘦高个快步走了过来,韩立诚对这人有点印象,他应该就是王桥村支部书记朱福财。
接到会计的电话后,朱福财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到小陈庄之后,一打听才知道韩乡长是冲着王三婆来的,心里便暗叫了一声不好。
三天前,小陈庄的队长找到他,请他帮忙向乡敬老院打个招呼,将王三婆接收过去。他当时不光没答应这事,反倒将队长狠批了两句,说他没事找事。
现在韩乡长突然来到了王三婆家,朱福财下意识的以为和这事有关,心里很不淡定。
“怎么,朱书记这会觉得被老百姓围观丢脸了,你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韩立诚冲着快步走过来的朱福财冷声说道。
王三婆晚年的处境如此凄惨,固然有许多方面的饿原因造成,但村里如果能对她多点关心,绝不至于到眼下这地步。现在那两个村妇正忙着给老太太倒水喝,她之所以到这光景,十有八.九是饿的和渴的。
韩立诚和周倚翠是上班之后才从乡里赶到王桥村来的,路上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是这样,眼前的这位书记大人仍未到岗。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韩立诚有好脸色给他,那才怪呢!
听到韩立诚的话后,朱福财的脸上挂不住了,上前两步,低声解释道:“韩乡长,我们乡里对王三婆的情况还是很关心的,前段时间刚刚……”
“行了,你别解释了,若不是我和党政办周主任过来,只怕王三婆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韩立诚一点面子也没给朱福财留,冷声说道。
朱福财的年龄虽然五十开外了,但数月之前才刚刚坐上了村支书的位置,根基尚浅,听到韩立诚的怒斥,心里虽很不爽,但也不敢出言顶撞。
“我们村里的工作做的很不到位,感谢领导的批评指证,来,韩乡长,抽支烟!”朱福财承认起错误来,一点也不含糊,同时,很是自然的递了一支烟过去。
韩立诚并未接朱福财的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朱支书尴尬到了极点,只得悻悻的将烟盒收了回去。
“韩乡长,老太太的身体非常虚落,建议送到医院去治疗。”片刻之后,周倚翠走过来低声对韩立诚说道。
“行,用我的车送老太太去医院。”韩立诚说道。
周倚翠见状,抢先说道:“不用了,我请那两位大娘帮老太太擦拭一下身子,然后和乡卫生院联系一下,让他们派辆车过来接。”
周倚翠说这话时,悄悄向韩立诚使了个眼色。老太太的情况现在不太稳定,万一在送医院的途中出现点什么意外的话,反倒不好说。
韩立诚见此情况,略作思索后,沉声说道:“行,就找你说的办。”
朱福财在一边听到这话后,忙不迭的说道:“韩乡长,周主任,不麻烦你们了,这是我们王桥村的事,我这就和乡卫生院的赵院长联系。”
韩立诚这下没再批评朱福财,不过也没赞同,只是轻轻将头转到了一边。周倚翠则轻点了一下头,心里暗想道,算你识趣!
朱福财见状,忙不迭的掏出手机,走到屋外打电话去了。韩立诚从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那壮汉一支,然后叼了一支在嘴上。周倚翠则和那两位农妇一起准备水、盆什么的,帮老太太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