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立诚的话后,吕德昌惊的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直接站起身来,不过最终他还是强忍住了,阴沉着脸问道:“立诚,这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韩立诚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吕德昌的话音刚落,他便开口道:“书记,这事我也是刚刚知道,昨天我在张家庄时,并未见到记者,也没听张家兄弟说起这事。”
在这之前,韩立诚便打定主意了,吕德昌如果问起此事的话,他便一推二六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一来,便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吕德昌听到韩立诚的话后,心里虽很是不快,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韩立诚知道这事,或者说这就是他授意的,现在他推说不知道,谁都没办法。
虽然吕德昌心里很是愤怒,但他知道这会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事非同小可,他必须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极有可能酿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韩乡长,你之前说农学院教授的结论是鱼饲料里被人动了手脚,但并不能认定鱼的死亡和其有直接关系?”吕德昌疾声问道。
吕德昌竭力想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问话时,脸上急切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这之前,吕德昌一直直呼韩立诚其名,现在却改成了韩乡长,他是想以此表示对韩立诚的不满。
韩立诚听出了吕德昌话里的意思,用余光扫了其一眼,点头说道:“没错,书记,庄教授说鱼饲料里的成分只能置鱼儿昏厥,当然也不排除置其死亡的可能,现在仍在实验中。”
吕德昌听到这话后,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也没有缓和,沉声道:“行,我知道了,韩乡长,如果那教授有什么新现的话,请你及时知会我一声。这可不是个小事情,我们一定要引起高度的警觉。”
韩立诚听出吕德昌言语中暗含敲打之意,不过他却并未把对方的这话放在心上,轻点了一下头,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去。
韩立诚出门后,吕德昌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握手成拳用力向办公桌上砸去。就在拳头即将碰到办公桌的那一瞬间,他硬生生的将其收了回来。
从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韩立诚作为一乡之长并没有任何问题。他在这时候飙的话,只能说明一点,他和这事有关系,吕德昌可不想让韩立诚窥到他的底牌。
回到办公室之后,韩立诚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之所以当着吕德昌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出来,是因为一方面,这事已在报纸上登载出来了,相瞒也瞒不住,另一方面,他也想试探一下书记大人。
庄家良确定张家喂食鱼儿的饲料被人动了手脚,韩立诚的注意点立即落在了吕家兄弟身上。在这之前,他还有点想不明白吕德昌为何在党政办主任之事突然向其示好,现在则呼之欲出了。
“这事如果真是你那两个宝贝儿子干的,别说一个党政办主任,就算你将乡党委书记的位置让出来,我也绝不会给你这个面子的。”韩立诚在心里暗想道。
两世为人的韩立诚虽不说嫉恶如仇,但也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生在眼皮子底下。不亲眼见到鱼塘里满是死鱼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那份冲击,韩立诚觉得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他都不会忘记那一场景。
就在韩立诚在心里暗暗誓之时,吕德昌正在冲秘书黄盛火。
“让你找份报纸,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找到,你是干什么吃的?”吕德昌压低声音怒骂道。
黄盛的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两分钟之前,吕德昌突然让他找昨晚的云州晚报,他翻遍了办公室送过来的报纸,就是不见这份。
黄盛刚准备下楼去找,吕德昌却已抢先飙了。
“书记,那什么,办公室没把云州晚报送过来,我这就给你去找。”黄盛小心的解释道。
吕德昌听到这话后,怒不可遏的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事的时候只见你耀武扬威的,这会让你找份报纸都找不到,还不快去。”
黄盛听到这话,哭丧着脸,快步往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