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懿看清楚了药的名字,接过来以后习惯性地和徐斯衍说了一句“谢谢”。
刚才化妆的时候她就在想一会儿该找什么借口出去买药,现在徐斯衍替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阮懿吃完药以后把剩下的藏在了挎包的隔层里。
徐斯衍站在一旁目睹了阮懿全部的行为,之后冷着脸走出了客房。
阮懿习惯了徐斯衍冷眼相看的模样,并没有多想,收好东西以后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一家人简单吃了顿早饭,便回了徐老爷子那边。
年初一,徐家这边不少亲戚都过来了,阮懿也只有在这一天才会和他们见面。
阮懿和徐斯衍过来以后,长辈们不免就聊起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其中一位长辈问:“斯衍,你和阮懿这都结婚有两年了吧,还不考虑要个孩子啊?”
催婚催生,是家庭聚会上永恒的话题。
徐斯衍本身对这个话题已经麻木了,可偏生是在今天提起来,他下意识地就想起了阮懿早上说的那些话。
徐斯衍:“暂时没考虑。”
长辈:“那是该考虑考虑了,你们也不小了吧,抓紧啊。”
徐斯衍看了一眼阮懿,没接话。
长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幕,马上把话锋转向阮懿:“阮懿,你不想要?”
阮懿:“……”
长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前阵子听大嫂说,你在准备职称论文?一个女人家的,还是家庭重要,工作不用太拼,斯衍又不是养不起你。”
阮懿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她的话。
后来这位长辈又说了一番类似的言论,直到有人来找她,她才离开。
徐斯衍侧目看了一眼阮懿,那眼神仿佛在问她:为什么不反驳?
阮懿看懂了他的眼神,但没有继续跟他讨论这件事情——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观和婚恋观,她不会被别人说服,也不会企图去说服别人。
结束一个话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对方的意思说,反正她又不会被洗脑。
这个时候,徐老爷子过来叫阮懿一起下棋,阮懿和徐斯衍说了一句“我去陪爷爷”,就匆匆走了。
徐斯衍看着阮懿的背影,回想起她刚才的态度,轻嘲了一声。
他明白了。
阮懿很多时候并不是逆来顺受,她只是内心清高,不屑于和任何人争辩,所以宁愿用沉默的方式来敷衍,可能很多话她都不会记在心上。
刚才三婶说的话是这样,他之前说的那些……应该也是如此。
徐斯衍忽然就觉得自己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自责很没必要。
——
在徐老爷子家里呆了一天,阮懿和徐斯衍一起回到了清江苑。
徐斯衍有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进门的时候才发现,客厅里的陈列有一些变化。
阮懿:“我平时偶尔在客厅里练一下瑜伽,所以把沙发换了个方向。”
徐斯衍:“哦。”
他换了拖鞋,走到沙发那边坐了下来。
阮懿不清楚他晚上是否要在这里过夜,也没问,“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随手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就去厨房忙了。
阮懿刚走没多久,她刚才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
徐斯衍的视线落在屏幕上,看到了上面的“江”字。
只有一个字,他分辨不出对方的身份,更分辨不出性别。
徐斯衍对于阮懿的私生活没多少窥探欲,所以直到手机震完都没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