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前这个老师居然向着让自己一个十几岁的人孤军深入,做前朝名将都不敢做的事。百度
霍去病用一种你特么在逗我的眼神盯着杨平凡。
杨平凡岂能不知霍去病把自己当智障了,他却不以为意,用手将沙盘打乱,重新布置:“这地图太不精准,这儿有绿洲没有标出来,这里是流沙区,还有这里,水草肥美……”
杨平凡在沙盘上口说手划,用现代地图地图要素重新画了个地图出来,有泉眼有绿洲,沙漠丘陵山沟一应俱全,甚至划出了突袭的线路。
霍去病亢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老师所说的一切,虽然一刻前他还想拔剑斩了此人,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老师画的地图让他不明觉厉了。
“可是我手里没有兵符,就算有,也没有精兵可带。
”年轻的校尉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红晕,“擅自出战也是抗命,要斩首的。”
“兵符不是问题,大营里还有三千老卒,别小看这些人,经验丰富,吃苦耐劳,你挑出八百人来,每人三匹马,不配重甲,只带刀弓,每人三壶箭,水和干粮带够,轻装急进,歇马不歇人,为师算过,七天,一定能杀到匈奴王庭。”
“向导呢?”霍去病还不放心,他不在乎吃苦受累,牺牲流血,但对胜败极为重视,只有地图没有向导,还是白搭。
杨平凡笑道:“你以为这地图是怎么来的?”说着将老虎蹲伏形状的兵符放在案子上。
“干了!”
到底是十七岁的少年,热血涌上来,再也不管起来,拿起虎符,和自己保管的另一半对在一起,啪嗒,两半兵符合成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霍去病立刻让亲兵传令下去,全军集合。
沉闷的擂鼓声响起,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三千老弱才在校场列队完毕,霍去病站了半个时辰却不以为意,纵马冲进人群中,出示虎符,亲自挑了八百名体格还算过得去的老兵,跟着下令每人配备三匹战马,轻装出发,连夜北进。
少年将军意气奋发,一马当先,头盔上的白羽被夕阳染红。
八百骑兵,两千四百匹战马,从账面上看似乎是一股很能拿得出手的突击力量,但是这八百人放在茫茫大漠中如同沧海一粟,没有后援,没有补给,甚至连向导都没有,带队的是个十七岁的没上过阵的少年,这不是战斗,这简直是儿戏。
部队前行十余里,队伍中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被霍去病带出来的老兵们都是在疆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岂能分不出任务的性质。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个白面少年是想过一把当将军的瘾,带大家出来武装巡逻一番,也不以为意,乐呵呵假装配合,却没想少年将军一路向北,这就不对味儿了,再看看自己,轻装急进,每人三匹战马,怎么看都是千里奔袭的节奏,可是如此重大任务应该派遣精兵才是,这算什么配置,没有经验和威信的小将军,几百个四五十岁的老卒,这不是奔袭,是送死吧。
渐渐地,越往前走,部队里杂音越来越大,整支队伍都陷入了悲观和怀疑的情绪中去,边疆戍卒的生还率极低,这些老兵经历了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好不容易退居二线,充当大营留守,现在又被大将军的外甥假传将令带出去送死,他们岂能轻易就范。
霍去病毫无察觉,在他看过的无数兵书中,士兵就是毫无自主意识的一群木偶,听令而行,军令如山,动辄斩首,没有人胆敢违抗和怀疑上司的命令,所以当手下几个军侯提出质疑的时候,他勃然大怒,手按住了剑柄。
“练兵而已,诸位都是百战老将,连练兵都怕成这样?”旁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老师在说话,杨平凡一身皮甲,头顶铁盔,眼睛在盔沿的阴影下,他是作为霍去病的贴身卫兵出现的,旁人也不怀疑。
“对,练兵。”霍去病道。
军侯们听了这话方才放心,各自散了,队伍继续前行。
“应该让我斩了他们!”
霍去病恨恨道,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年,对于如何管理部下的理解非常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