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姐姐张莹，让杜翰文紧张了半天的心放了下来。身后跟着的张均甯也松了口气，谁说自己不紧张了，其实自己才是最紧张的。

“妈，杜翰文来了。”张莹喊了声，对着杜翰文一阵眼神示意，杜翰文听弦知音，清了清嗓子，“阿姨，打扰了。”

张均甯推了把杜翰文，“赶紧进去，一会要被围观了。”

可不是吗，跟着杜翰文从校门口到家短短不到五百米，差点没暴动了。杜翰文不得不停下来跟一路尾随的学生粉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没让那帮人跟到教授宿舍区。这会张均甯扭头还能看到一些学生在远处指指点点，所以赶紧让杜翰文进去。

“阿姨圣诞节快乐。”杜翰文看到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的张妈妈，马上展开嘴甜攻势。

“来了。”张妈妈有些尴尬，虽然人是自己叫来的，不过真正见到面，难免有些不知所措。这跟两人第一次见面，情况差了好多。那时候杜翰文是送温暖的偶像，这次来，却成了小女儿的男朋友，世界太奇妙，着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姐倒是真的帮忙了，一个劲的大惊小怪，“哇，羽绒服，是我的尺码啊，一定是阿甯给我挑的，可以带去英国了，那里冬天好冷的。妈，还有你的，来试试嘛。”

“来就来，随便吃顿便饭，干嘛要买东西，多破费。”张妈妈接过女儿的话，看似责备，实则是家长们最常用的推脱用语，要当真就是真傻。

“妈，你试试嘛。”张均甯也敲边鼓，“还有个按摩椅，过了圣诞节就配送过来，你坐的时间长，需要轻松。”

张妈妈摸摸小女儿脑袋。宠爱尽在眼神里，“去，沏茶去。我还有两个菜在准备，你们先坐。”

“阿姨我来帮忙吧。”杜翰文脱下外套。卷起袖子，“我对学做菜特别感兴趣，以前我妈说，男人学会女人艺，一辈子不受女人气。”

张妈妈被杜翰文逗乐了。“这话是没错呢，不过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的不是谁去煮饭，而是谁去刷碗。”

“他们家有保姆。”姐姐一边拆妹妹带来的零食，顺嘴说着，换来张妈妈一个白眼。张莹吐吐舌头，拉着张均甯去客厅。

杜翰文跟着张妈妈去厨房打个下手，剥根葱，剥个蒜，刮刮姜皮。张妈妈收拾着鱼。余光扫到杜翰文的动作，就知道这些帮厨的事，这小子还真的不是吹牛，看得出是常干的。手脚麻利，垃圾也收拾的很好。心里点点头，这男人是该学学女人艺，这样女儿不吃亏。

“翰文你来腌一下鱼，料酒在那边，我拿一下蒸锅。”张妈妈灵机一动，要出题考考杜翰文了。杜翰文暗叫好险。自己的厨艺也就到这就顶头了。清蒸算是自己最拿手的项目，恰好又好吃鱼，这个步骤还是懂的。其实张妈妈会做鱼，也是问过女儿杜翰文爱吃什么的。不然怎么会钉对卯。

两人都有默契，在厨房里配合的倒还好。蒸上鱼，杜翰文长出一口气，总算没出问题。张妈妈递给杜翰文一杯果汁，“别忙活了，我把虾仁处理一下。一会炒了就可以上桌了。”

自然还是要谦让一下，最后还不是站在一边跟大厨看徒弟做菜一样站在旁边。张妈妈不介意就是了，问着杜翰文，“去年过年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是彼此都知道这个人，不过没有正式说过话。”杜翰文倒是诚实。

“小丫头还学会演戏了。”张妈妈无奈的摇摇头，“对了，你还在念书吧。”

杜翰文赶紧点头，“对，在中正大学，念大二了。”

“你应该很忙的吧，我看从十一月你就不在台北，一个多月不去学校，没关系吗？”张妈妈其实很注重个人修养的培养，知道杜翰文念的是中文，其实是很对自己胃口的。

“给学校话剧社捐了些道具，服装，帮他们联系了在台北的演出。给乐仪队买了一套乐器，学校倒是没打算让我留级。”杜翰文说着，张妈妈无语，“学校就是这样子，唉，不过也没办法，留着明星在学校总是有好处的。阿姨不是对明星有偏见，是对学校校董们有些意见。”

“我懂我懂。”杜翰文哪敢说张妈妈的不是，就算是有意见，也要认真接受，无则加勉。

张妈妈很喜欢谦逊的态度，杜翰文也不是喜欢抢话的那种人。这让作家出身喜欢安静的张妈妈也很满意，问着杜翰文，“你这么忙，亲戚之间走动多吗？”

“最近几年都很少。”杜翰文对这个问题更是能多简洁就多简洁，多一句都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