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怕...只怕都护府内混入细作了吧。”
江堂王咬牙切齿,喊道:“你持我令牌,去本地驻军之地调动援军,莫要耽搁,越快越好。”
管事应了一声,快步冲出大堂,九婴对江堂王说道:“王爷,我俩与这些土匪交过手,应付起来颇有心得。如王爷答应,咱们这就出去与土匪交战,好歹也要砍下十几个贼人脑袋,算是献给王爷的见面礼。”
江堂王正六神无主,一听这话,登时大喜,说道:“两位好汉如肯助我,那自是万事无忧了。”苍鹰与九婴齐声领命,转过身去,正要并肩出府,只见一人挣扎着从门口跑了进来,此人容貌苍老,神情凶恶,浑身满是血迹,行动极为虚弱,他冲江堂王喊道:“王爷!有贼人将....将那哈萨克女子劫走了!咱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江堂王双目圆睁,瞪着眼前老者,大声道:“弘吉剌,你说什么?”
来人正是王辉,他被李书秀饶过性命,心中怨恨,支撑着从密道中爬出,匆匆忙忙赶来此处告状。他喊道:“那些贼人借口比武,引开咱们,为的便是劫走那女孩儿!”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指,指着身旁的苍鹰与九婴。
江堂王顷刻间明白过来,他怒道:“原来是你们两人捣的鬼!”
两人何等机警,一见情势不对,身形一闪,如腾骧般冲出大堂,全力运功,瞬间冲过草地,眼见便要跃出院子,忽然只觉身形滞涩,仿佛被十多条长索卷住一般,可瞧瞧身上,却什么都没瞧见。
九婴骂道:“是什么鬼东西?”一时无法动弹,被硬生生拽到地上。苍鹰抽出手来,在九婴身前虚劈一剑,九婴登时摆脱束缚,便在此时,他听见身后有人说道:“你方才做了什么?你怎能破了我的真气?”
来人声音模糊,正是江堂王的义兄,那位虎头怪客,他语气极为惊讶,似乎苍鹰那一剑竟能解开九婴身上束缚,故而远超他想象之外。
九婴回过身来,抽出水火双剑,双目凝视此人,双足叉开,暗合乾坤之道,红剑在前,蓝剑在后,摆出一招“水深火热”的架势。
苍鹰厉声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九婴武功极强,自从艺成以来,未尝一败。听苍鹰这般说,心中傲气顿生,说道:“咱们一同走!我不会抛下你不顾。”
苍鹰又挥出一剑,看似空斩虚劈,但九婴隐约觉得他似乎斩断了身上无形的锁链。
虎头怪客一时呼吸凝滞,垂沉思,须臾之后,他说道:“你能以剑破气?”
苍鹰不答,身子紧张的颤,他双目瞪大,盯着此人不动,瞧他模样,与以往的飞扬跋扈、勇猛莽撞的神态截然不同,仿佛老鼠见着猫鼬一般。九婴微觉奇怪,但也无暇细问,双剑一动,使出一招“冥火烧天”,剑影虚晃,顷刻间剑势漫天而来。
虎头怪客挥出一掌,掌力未至,九婴已觉呼吸不畅,胸口仿佛被大鼎抵住一般难受,他连忙变招,双剑在胸前一挡,耳朵中听到“嗡”地一声巨响,仿佛身边炸响了一道惊雷。他虎口巨震,鲜血直流,如落崖之石般飞了出去。
他落在草地上,神情恍惚,浑身一时脱力,双剑拄地,慢慢支撑起来。微微呼吸一口,胸口隐隐作痛,所幸并未受到重伤。
苍鹰长啸一声,长剑朝他劈来,九婴登时醒悟,低头躲闪,剑光晃过,斩向他身后人影。九婴心中惊恐,刹那间想到:此人身法似电,竟能在顷刻间来到我身后,这虎头怪人是谁,世上怎能有这等可怖的高手?
那人身形不动,单手随意抵挡,弹开苍鹰剑招,似乎他对苍鹰的剑法颇感兴趣,因而刻意逗弄,苍鹰全力以赴,只攻不守,剑招变化无方,令人目不暇接,但在此人面前,却毫无施展余地。
瞧了十招之后,虎头怪人叹了一声,手指在苍鹰剑柄上一弹,苍鹰长剑并非神兵利刃,巨力传上剑身,登时裂成几截。苍鹰临危不惧,飞身一托一扬,无数断刃朝虎头怪人身上飞去,虎头怪人双手虚抓,瞬间将碎片全数击落。
九婴吐出一口浊气,正想加入战团,那怪人手臂一挥,九婴只觉无数绳索登时将自己层层缠住,那绳索来去无踪,竟似是以真气凝成的一般。九婴使劲儿挣扎,但那真气长索韧性十足,他撑了半天,终于被真气牢牢制住,摔倒在地。
他心中绝望,暗道:罢了,罢了,我九婴真乃井底之蛙,不知世上有这等神通,这是我狂妄自大,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