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云的事情,清欢是在半个月后得到的消息。
王天保将事情一一说来:“前些时日,理亲王福晋进了宫,说起了听戏的事儿,还说您夸了那戏班子好。太后娘娘便想着宫里的戏唱来唱去都是一个样,想让叶家班的人进宫去唱戏。”
“我夸了那戏班子好?”清欢指了指自己,总算是明白过来理亲王福晋的意思了。
原来是想借她的名义去太后和康熙爷面前刷脸呢。
只不过,这么费尽心思将人送进宫,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额娘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王天保立刻道:“德妃娘娘的意思,此事您不要插手。”
清欢愈发觉得不对劲,从哪个方向去考虑都是不对劲。
如今理亲王和四爷都不在京城,理亲王福晋千方百计的送叶家班进宫做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清欢索性也不想了。
手边的篮子里已经放了好几件肚兜,清欢拿着在弘晖身上比对着:“好似还得做的再大一些,若不然,穿个几天就不能穿了。”
“主子,咱们人多。如今大家手上都没什么事,做的够大阿哥穿的。”罗嬷嬷笑着剪了线头,将刚完工的一件小夹袄放在一边。
午后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京城的冬日,可算是有过去的迹象了。
算起来,四爷离开也快两个月了。
清欢吩咐道:“今日天气不错,把弘晖抱出来晒晒太阳。”
弘晖自己躺在摇床上挥着手玩着,一会儿抓抓这个,一会儿抠抠那个。
清欢坐在他身边缝着小袜子。
“妾身给福晋请安。”瓜尔佳氏带着两个孩子走进来:“妾身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便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怀恪这些时日老说要来找大阿哥玩。”
有了几个孩子,院子里热闹无比。
西院,偏远的小屋里。
伊尔根觉罗氏神色憔悴的窝在床上,不过是喘了口气,便咳嗽了起来:“咳咳,银花,我是不是要死了?”
银花端了凉水过来:“主,您快喝点水。您不会死的,奴婢将帘子拉开好不好?今日外边的太阳很好。”
“不,别拉开!”伊尔根觉罗氏尖叫着阻止:“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要死了。我就这么死了,府里都没人知道。
银花,我好后悔,我当时就不应该听从了宋氏的话,这样子我就不会被宋氏算计了。银花,若是,若是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会从入府的那一刻开始就安分的待在院子里。”
“主,您喝点水吧。屋子里实在是太冷了,奴婢想个法子出去,去求一求福晋吧?”
“你出不去的。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一人在,我不能再让你去送死了。”瓜尔佳氏勉强起身,“把水端过来。”
府中的人一直是看碟下菜的。
她是个不得宠的,以后也绝对不可能翻身。
他们自然什么东西都不乐意往这西院送。
可伊尔根觉罗氏即便是自己想死,清欢也不会让她在这个当口死了。
所以,过年的时候,她让王天保送了一些炭火棉被过来,这是怕弘晖出生的那日染上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