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俄国上校跑了过来,那上校的脸上满是烟尘,在阿克伯利尔的面前喘息了几声:“将军,天已经快黑了,还要再攻击一次么?”
阿克伯利尔看看那个上校:“你的部队还有攻击力么?”
俄国人显然也打红了眼了,七个营的轮番攻击,打到现在全部都残了,阿克伯利尔早就提出换一支攻击部队,但是这个上校和他手下的军官们拒绝了阿克伯利尔的好意,上校甚至亲自冲到最前面。
“请将军再给我一次炮火,我再打一次一定能把这帮清朝人全部干掉!他们没有几个人了!”
阿克伯利尔看着这个上校,好一会没有说话。上校那布满硝烟痕迹的脸上充满了期待的神情:“求您了将军,再让我们打一次吧!”
阿克伯利尔最后点头:“好吧,五分钟后炮火轰击。”
上校二话不说转身重新布置攻击部队去了。
彪子已经习惯了俄国人这样的炮火,那从天上落下来的好像已经不$ ()是炮弹,更像是夏天的暴雨,无休无止的砸在自己的周围。彪子蹲在那重机枪的后面,把自己刚刚从一个俄国人身上搜来一块饼干塞给身边的二杆子:“吃过么兄弟?洋馒头!”
二杆子接过那饼干囫囵塞入自己嘴里:“你怎么不早拿出来?饿死我了。”
彪子嘿嘿一笑:“老毛子要是不打了。我打算留着自己以后吃。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以后了,便宜你小子!”
二杆子把那饼干咽下肚子。喉咙涌动了几下:“水!水!这洋馒头干巴巴地,难咽!”
彪子把水壶倒过来,给他控了一小口水放在壶盖里:“凑合着吧,就这么多了。”
一颗炮弹正好在他们头顶炸开,抖搂无数的尘土把两个人罩了起来,当那尘土散去,二杆子再看那一点水的时候。现已经和泥浆差不多了,他放在嘴边停了一下,最终一口喝了下去。
彪子反手拍拍他:“来了!快给我上子弹!”
俄国人的进步真的也是非常快,现在他们攻击的队伍已经不抬重机枪了,他们现个东西在对付散落在弹坑里面的义勇军的时候挥不了多少作用,远了根本挥不了效果,近了容易成为那些来福枪手攻击的目标。
而且还笨重的很,抬机枪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他们就拿着步枪和手榴弹那一类的轻型武器,慢慢的往前面ō来。遇到有弹坑的地方不管有没有敌人。先扔一颗手榴弹进去。等炸过之后再继续往前。
他们是交替前进,冲在最前面的俄国大兵居然也跃入弹坑之中,端着步枪瞄准前方。只要现有lù头的敌人,他们就开枪shè击。在他们掩护下后面的俄国人慢慢前进,等他们变成了后队之后。再从弹坑里面出来,在前面的人的掩护下前进。
这就是经验,不是教官教的,而是他们在和义勇军作战的这几天里面为了活下来自己ō索出来的。
上一次攻击的时候还有一些俄国人没有来得及撤退,就躲在一些弹坑里面,看到自己的队伍来了。他们马上起来继续战斗,枪声零零星星的开始响起。然后慢慢连成一片。
彪子的子弹断断续续的shè向敌人,这样的火力当然没有办法阻挡俄国人的前进,没过多长时间,俄国人就已经冲到跟前了。这tǐng重机枪自是老毛子先攻击的目标,手榴弹一个接一个朝着他们飞来,有两颗落在重机枪的正前方就炸开了,彪子赶忙把头缩了进来:“打不了了,杀出去!”
二杆子塞了一把步枪在彪子手里:“好!”
彪子弹出自己的脑袋,刚刚lù出帽子两颗子弹就打了过来。他赶忙把身子又蹲了下来。二杆子和他的配合相当的密切,见彪子一下没有出去,他也不去尝试自己能不能出的去了,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弦之后放在手里等了一会,接着看也不看就朝外面扔了出去。
等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彪子再度探头,这一次老毛子给了他不到一秒钟的时候,彪子把外面的情况看清楚了!
八个俄国人正从三个方向向他们这个位置移动过来。
落回弹坑的时候彪子把步枪拿在手里,那手有些微微的抖,脸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轻声说道:“正面两个,左边三个,右边三个,你打那边?”
二杆子说道:“你左边,我右边。”
彪子点头。他们不冲一个方向,因为那样两个人都会死。一人一边,说不定能活一个。
彪子的耳朵听着弹坑上面的脚步声,随时准备一跃而出。那俄国人皮靴踏地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好像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二杆子总想着找个女人去种几亩地了。那确实是一种很幸福的生活。白天种地,晚上抱婆娘。他现在觉得,其实二杆子比自己聪明多了。
彪子的嘴角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兄弟,你那俄国婆娘到底有多白呀?”
二杆子还没有回答他,两个人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重机枪的声音从自己身后响起,应着那声音一个黑影忽然一头扎进这弹坑里面,彪子看见是个俄国大兵,那家伙的xōng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