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种表情,汤德强的表情也变得更严肃了。之后,他看了看丁寸默,这样开口了:
“刚才我说,这些技巧连我楼下的清洁工都知道。那么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在宣传处工作了三十年,从小记者,做到负责人,从亏损做到每年盈利几千万,无形的好处更是数不胜数。这其中包含着多少普通、简单,却必不可少的工作?”
“我们为了拿到第一手真实消息花了多少钱?雇了多少记者?在星球各处和太空里准备了多少设备?为了让人们习惯看我们的节目,费了多少力气?”
“要是没有这些积累,上来就扯谎,谁会相信你?谁会搭理你?为了让傻子们相信关键时刻的谎话,非得努力寻找大量繁琐的真相,说大量的、数不清的真话不可!”
“而那些能带来利益的谎话,都会消耗我们的信用!你以为你的计划很好?在外行人看来,也许确实很好。但那样的做法,实际上就是一次性把我们的信用都消耗完毕,过把瘾就死的做法!”
“看起来收益很大,但之后怎么办?这工作需要很多的细节,谁来做?我们!谁享受工作的好处?你!”
“我问你,凭什么?你指望在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做了那么多前期准备之后,由你来说谎?你来捡便宜?做什么梦呢!”
“想来参与我们的宣传?可以!从学徒记者开始做,出门找新闻去!指望一步登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门也没有!宣传上一个字也不会按你的意思来!谁说话也没用!”
面对这种近乎于训斥的态度,范晓锋没有采取直接的反驳态度。
他沉默了五秒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这样开口了:
“之前汪先生要求达到的宣传目标,你没能做到。”
汤德强的脸色大变,露出了几分怒意---但在之后,他并没有开口。
他并不是傻瓜,并没有说出:‘汪先生的宣传目标会过度消耗信用,长远来说对平台是很不利的’或者‘汪先生的股份不够,没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一类的话。
在他的沉默中,范晓锋继续说了下去:“用不了多久,天府就可能攻击瀚中,对那些门派开战。局面发生变化了,你过去的积累,依靠过去的那些技巧,并不能为集团在新的时期带来最大的收益。”
汤德强摇了摇头。“你说发生就会发生吗?”
范晓锋没有回答他,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在你的理解里,宣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