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冠军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回去...”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回去,门派不会信任我们吧。”
“门派本来就不信任我们...”罗子英指出了这点。
随后,他露出了那种---虽然遭受不公的打击,却依旧能感受到小小幸福的模样。
“如果不待在门派里,多和下面的人打交道,就会舒服多了。”
许冠军摇了摇头。“修行讲‘财侣法地’,所有这些,都在门派里,到外面去,怎么修行?”
“也不是非要修行吧。”罗子英说。“能有这个修为,已经足够了。”
“大部分人都不像你这么想。”许冠军说。“他们都喜欢‘向上看’。”
罗子英摇了摇头。“那样想是错的。”
他站起身,念起诗来:“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羡王侯。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在念的时候,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显然是产生了颇大的共鸣。
“人要知足。”之后,罗子英感慨到。“我本来,也不是特别有才能的人,能修仙,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所以,我不去想什么更多、更多。那样做了,就没完没了,无穷无尽,那不合适。”
“门派不给好处,那我就不要了;不让修行,那就不修了。反正,就现在这样,我也很满足了,一生一世,也值得了。”
许冠军看了他一会儿,笑了出来。“你倒是看的开。”
“修仙这种事,本来就要看的开。”罗子英说。“拼命去争夺,反而是着相,入魔。”
“那...说不定你这分毫不争的,反而能突破?”许冠军这么说道。
对这种说法,罗子英没有反对,而是浮起几分兴奋的神色。
显然,虽然说是‘不争’,但是如果交了好运,命运把好处送到面前,他还是会很高兴的笑纳。
许冠军打量着他---然后转向一旁,不让自己眼中的蔑视流露出来。
在社会发展到某个阶段,资源基本被分配完毕之后,已经拥有资源的那群人,总是希望下层---有一定才能,却没有资源的人,像罗子英这么想。
这么想的底下人越多,他们手中的资源就越安全。而要是下层都像叶碎竹那样,那他们别说安全了---恐怕每一夜都睡不好觉了。
也不知道这个蠢货在面对长老子女们的蔑视时,是不是在心中默念‘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