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杨小隐忽然睁开清澈的双眸,“你去府外请个大夫过来。”
“这……好。”红杏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连忙出门去吩咐白齐找人,要知道白齐也急的跟个什么似的,似乎深怕杨小隐出事一样。
躺在毫无温度的被褥里,杨小隐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冻的更块冰似的,那种寒意好似从灵魂深处出来一样,好像连她头丝都是凉的,这下毒之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前面杨小隐还只是奇怪自己越来越怕冷,可这两日却是越来越不对劲,就算体寒她也不至于冷到如此地步吧?
大夫来的很快,一进屋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被白齐提到床边把脉,待看到杨小隐那苍白的脸色时,那年过半百的大夫也是吓的手指微抖,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这女子怀孕期间本就身子孱弱,看这位夫人的脸色他也知道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呀。
见他一脸凝重的把脉,红杏则在一旁认真道:“大夫,我家夫人这两日一日比一日怕冷,直到今日竟是冷的要烧炭火,而且脸色也格外不对劲,你看看可是有什么问题?”
听到她的话,那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却又长吁了口气,待把完脉后这才退到一旁躬身道:“夫人,恕草民直言,您这是用了什么至寒之物才会如此,不过好在您食用不多,若继续食用下去,不出三日您这胎便是要保不住了,而且……这下半辈子怕是难有子嗣。”
“什么!”门外听到声音的白齐立马闯了进来,还脸色大变的对那大夫喝道:“你休要胡说八道,人家太医都说只是小毛病,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那一身戾气把老大夫吓的立马跪倒在地,浑身都瑟瑟抖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白齐!”床上的杨小隐忽然出一道孱弱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
弱弱的声音却把白齐吓了一跳,他突然现自己竟然闯了夫人房间,这是被将军那个醋坛子知道了还得了,想到这他又狠狠瞪了那个大夫一眼后才退了出去。
见那大夫吓的浑身打颤,红杏只得上前去扶他,“先生不必惊慌,您只需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
说这话时,红杏眼底也是满满的忧色,想来也是被大夫那番话给吓到了。
待起身后,那老大夫又看了药床上的杨小隐,这才叹口气,“草民行医多年,必定不会看错的,只不过好在那寒气还未入骨,只需草民给夫人开上几味药调养数日便能无碍了,不过那至寒之物却是不能再食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到还有救,红杏那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脸色依旧不好,毕竟有人在她眼皮底下给杨小隐下毒,这让她如何对将军交代?
杨小隐也是眉头紧皱的躺在被窝里,虽说大夫说有药可以医治,可到底会对孩子有伤害,想到这,杨小隐顿时握紧了手中被褥,无论如何她也要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看似传了晚膳,实则吃的乃是红杏亲自动手做的饭食,只有这样才能让背后之人继续下手,好露出破绽。
晚上喝了药,杨小隐脑袋便昏昏沉沉睡了,可手脚依旧冰凉一片。
夜里星辰遍布,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夜杨小隐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抱了一个大火炉,暖和的不得了,连卷缩的身子也干脆趴在火炉上,暖洋洋的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