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宴撑着坐起来。
金秘书很不赞同:“乔总,您身上多了个血窟窿,还是躺下休息吧!”
乔时宴看她一眼,哑声开口:“你看起来很开心!去拿包香烟给我。”
一开始,金秘书不同意。但是乔时宴很坚持,金秘书只好出去,跟外面的保镖借了一包香烟,递给自己的老板。
乔时宴靠在床头,
他抖出一根香烟,含在薄唇上,低头点上。
青色烟雾升起时,他沉着声音问:“德国检方怎么说?”
金秘书如实汇报:“那边说,假如夫人不改口供的话,公检方将会启动立案……即使我们这边不配合,也无法改变结果。”
乔时宴没再追问了。
金秘书想了想又说:“乔总,集团的股票、还有您跟秦小姐的绯闻怎么解决?”
乔时宴仰着头,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
半晌,他黑眸微垂:“孟烟的事情解决了,这些都迎刃而解。”
金秘书挺佩服他的。
当真是临危不乱!
乔氏集团一夕之间蒸发了上百亿,他眉头竟然都不皱一下……哎,孟烟怎么不扎扎他的脑子?
乔时宴半根烟就呛着了。
他侧身将香烟熄掉,淡道:“帮我约检方的人!……今晚见面、越快越好!”
两人正说着话。
病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个保镖。
乔时宴挺不悦的,他不喜欢说话时,被人打扰。
保镖小心翼翼地说:“乔总,秦小姐说她身体不舒服,想让您过去陪陪她!”
乔时宴眸中一抹缊怒。
“身体不舒服,就找医生!”
“我又不会治病!”
“再说,我自己还躺在这里,我怎么去看她?”
……
保镖连忙退出去。
乔时宴仍靠在床头,他低头望着缠着的一圈绷带。
看见身上的白纱布绷带,他不由得想起酒店里缠绵的一幕,想到孟烟拿着刀朝着他心窝里狠扎的模样,想起她躺在床上,被他折腾得娇媚绽放的样子。
等到回神,他吩咐金秘书:“派人,把那个孩子带来德国。”
金秘书彻底呆住。
乔时宴轻嗤一声:“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孟烟坐牢?10年、20年……她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金秘书勉强一笑:“乔总放心。”
走出病房,
她关上门的时候在想,论心狠,孟烟远非乔时宴的对手,她为孟烟的勇气鼓掌,但同时她又忧心忡忡。
……
庄园别墅。
佣人挂了电话,一脸难色。
秦诗意在一旁,娇艳的脸蛋透着一抹紧张和扭曲,她连声问:“时宴怎么回的?他是不是已经往这边来了?”
佣人轻轻摇头,她硬着头皮说:“乔先生人在要医院疗养呢!不过乔先生还是很关心太太……秦小姐的,乔先生交代说让秦小姐找医生,好好地治治病。”
秦诗意立即发疯了。
她扫掉旁边七斗柜上的水晶摆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仍觉得不够,四周能摔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稀巴烂,就连一幅她最喜欢的婚纱照,她也狠狠地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她喘着气冷笑。
“他根本就是躲着我!”
“那个贱女人过来,他的魂就丢了!他丢下我跟她去上床……哈哈哈,他那样警惕性强的人竟然被女人在床上差点扎死,说出去谁能信啊!”
“你去看看!我们的房子外面全是记者,他们在报纸上乱写、抹黑我,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他也不管、他也不问。”
……
秦诗意越来越疯,那些照片,全被她摔碎。
她一边砸一边哭泣。
她现在才知道,拍了这些恩爱的照片,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在乔时宴的心里仍然只有那个贱人!
对!只有那个贱人!
……
德国当地,一间看守所。
审讯室狭小逼仄。
孟烟坐在老旧的椅子上,身上仍是那套英式裙子,她的小脸苍白、嘴唇却带着一抹像胭脂样的薄红。
对面的检察官,望着这个美丽的中国女人。
她看起来,很柔弱,但她却勇敢行刺了她不忠的富豪丈夫。
男人有几分怜香惜玉。
他问:“要咖啡、还是茶?”
孟烟轻声开口:“红茶就好!谢谢。”
片刻,红茶的香气弥漫了整间审讯室。
孟烟细白手指握着杯子,却没有喝,她的表情寡淡,娓娓道来:“我恨我的丈夫!他在婚前就跟那位姓秦的女人有染,他们是情人,但他追求我时却隐瞒了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