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着那天沐长风的异样,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叠声问道:“顾烈,那天,你也在是吗?你在哪里?爸出来为什么没看到你?是沐长风带你去见我的?你为什么不见爸爸?”
“我不需要爸爸,但我想知道我爸爸长什么样。长风叔叔和许阿姨都是好人,他们帮了我圆了愿。”
顾宸本能地说道:“沐长风那天是带着你过去的对吧,他竟然什么也不说,他明知道我找你母子俩找到都疯了,他还不告诉我,存心看我疯。”
“你疯了吗?我看你没疯。”
顾宸:“……”
他儿子说的话居然和沐长风一样的。
“你有什么资格怪长风叔叔?你怎么好意思怪他?你找不到我妈,那是你和我妈断了缘份,说不定你也没有用心找过,你只是嘴上说说吧?”
“自己的错,不要怪到别人身上,承认自己无能不丢脸。”
顾宸:“……儿子,爸,爸是……”
“我说,别这么快以我爸的身份自称。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你欠解释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顾烈对着父亲说话,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夹着指责。
隐隐还有怨恨。
顾宸知道,是他对不起暖暖母子俩。
都是他的错。
他也知道错了。
他悔不当初。
看着父亲那痛苦的样子,顾烈开始赶人,冷漠地道:“你到外面去,别在这里站着占地方,又帮不到忙。”
顾宸默默地退出厨房。
厨房是小了点。
父子俩都在厨房里,感觉都有点挤。
他没有走远,就在厨房门口,默默地看着儿子洗菜,炒菜。
动作娴熟得很。
说明儿子没少干这种活儿。
顾宸心疼得要命。
他顾宸的儿子本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由于他的错,他母亲的错,导致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要自己烧菜做饭。
还有暖暖。
这么多年来,暖暖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过得有多累,有多苦,他无法想象。
他的暖暖那双纤纤玉手本来是给别人化妆的,是用来研制高级的护肤品的。
因为他的原因,暖暖不仅独自面对十月怀胎之苦,独自抚养儿子,还要干着花匠这种工作。
想起昨天看到暖暖,她当时杠着一把铁锹,像极了一个农妇。
顾宸就心如刀割。
他欠暖暖母子俩太多太多。
大黄忽然又跑了出去。
不过没有听到它的吠,可能是有人路过,或者是熟悉的人回来了?
熟悉的人回来了?
顾宸马上就想到了暖暖。
暖暖可能下班回家来。
想到这里,顾宸转身就往外走。
步伐却沉重如铅。
明明内心很着急,很想马上就看到他的暖暖,却又害怕。
害怕暖暖会赶他走。
他不会走!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暖暖母子俩,他绝对不会走的!
他今晚都要住在这里,暖暖不让他住屋里,他就在门口打地铺喂蚊子,都不回去。
顾宸怕自己离开了,暖暖会带着儿子再次消失。
“顾烈,你在家吗?”
外面传来的却是许雨晴的叫喊声。
“顾烈哥哥。”
伴随而来的还有秦月稚嫩的童音。
不是暖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