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怔住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居阴剑灵说的灵气与煞气本出同源的说法，在他的潜意识里，修炼灵气乃是正道所谓，而修习煞气者，皆为妖魔鬼道，为正道所不容。

他望着一脸肯定的胖头娃剑灵，忍不住摇头道：“不可能，你在骗我，你是妖剑剑灵，你当然认为灵气和煞气都一样了！我为正道，怎么会信你这一套！”

胖头娃剑灵摊开右手掌心，一股灵气自他的掌心而起，漂浮在空中，顾齐看得很真切，那是一股很纯粹的灵气。

胖头娃剑灵微微一笑，忽然手心里的纯净灵气颜色一变，忽然变成了一团黑色雾气，在他的掌心翻腾不已，一股阴寒的气息从雾气里散发出来。

但是很快，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黑色的阴煞之气忽然变得柔和起来，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一黑一白，仿佛两条阴阳鱼在剑灵的掌心缓缓游动。

顾齐眼瞳紧缩，惊道：“这是什么？”

胖头娃剑灵淡淡地道：“你说我是妖剑，我能运用灵气和煞气，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可以同时运用这两种气，可是我掌心里的这团气，却不是煞气，也不是灵气，而是极阴极阳，既是最纯粹的气！”

顾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仙门百家中也曾有先贤提过将煞气转换成灵气的说法，但无一不被他人当人邪门歪道，就连先贤本人都因为尝试的过程中入了魔，不得不自我了断，这才保住了他的一世英名。

在他眼前的胖头娃剑灵，不仅能够随意地将煞气转换成灵气，更是随意地就淬炼出了诸多修道者梦寐以求的最纯粹的阴阳之气！

见顾齐呆若木鸡，胖头剑灵一把拉住顾齐，“咻”地一声，进入到它的剑灵空间，也就是那片充满骷髅的黑暗山谷，顾齐愣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剑灵兄，你干嘛带我到这里？”

黑暗山谷之中，依然遍布骷髅，见有生人进来，朝着顾齐嘶吼冲了过来，忽然看到一旁的胖头娃娃时，嘶吼的骷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尖哮一声，带着一身骨架，哗啦哗啦地四处奔散。

顾齐有些疑惑地道：“这些骷髅怎么跑了？以前见到我不是直接扑上来的吗？这次怎么跑了？难道是因为我实力变强了吗？”

一旁的胖头娃剑灵白了他一眼，道：“他们怕的，可不是你，而是我！”

顾齐怔了一下，往身边只有自己半条腿高的居阴剑灵望去，道：“你？”

胖头娃剑灵重重点头，道：“我！”

顾齐狠狠地摇了摇头，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就你这样子，他们怎么可能是怕你呢？肯定是怕我，因为我上次来把他们给打惨了！”

胖头娃剑灵白了顾齐一眼，道：“他们怕你干嘛？这些骷髅，全都是死在我手里的，他们见到我，能不怕吗？”

顾齐大吃一惊，道：“你说这些骷髅，全都是你杀的？”

胖头娃剑灵点了点头，道：“想当年，我开封的时候，用了三万山精鬼怪祭剑，后来又与百万人族修士大战，斩杀了无数人族修士，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曾数过我杀过多少人。

到了后面，我就渐渐地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只要是被我杀死的人或者妖怪，他们统统都会被我吸附到这个空间里，你看，那边那只狼形骷髅，便是我杀的最后一只妖怪。”

顾齐顺着胖头娃剑灵的手指方向望去，身子忽然一震，远处逃跑的骷髅群中，跑在最后的狼形骷髅，虽然看不出生前是什么样子，但是气息无比熟悉，不是当日在雁鸣山的化形狼妖，又能是谁？

化形狼妖竟然死在了居阴妖剑之下，还被吸附到了妖剑的黑暗山谷中，浑浑噩噩地四处游荡。

他还以为化形狼妖逃到别的地方，想不到已经死掉了，还被居阴妖剑带入了这个黑暗山谷。

“看来玄海不用报仇了！”顾齐心里暗暗说道。

他忽然想起，剑灵曾经跟他说过，剑灵为了救他，杀过一只妖怪，想来剑灵所说的妖怪，便是雁鸣山的化形狼妖。